沈旭没把这事儿和陆薄言的“家庭聚餐”联系在一起,谁能想到商诚明的独子姓陆么?
五一调休,明天还是工作日,原本学校排了周二的课,但是因为同事临时有事,找陆薄言换课,还很贴心的地找了另一个老师协调,把陆薄言的两堂课都调到了明天上午。
上午上完课下午医院还排了门诊,沈旭看他的日程安排都替他累得慌。
车开进小区,他脱口而出:“要不住我这?”
沈旭说完,先红了脸。他是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觉得陆薄言家有点远,这个时间跨越半个城区回去,明天跨越半个城区来学校上课,再跨越半个城区去医院上班,通勤时间都快赶上工作时间了。
如果住在他这里,三趟行程缩减成一趟,休息时间也可以多一些。
“有客房。”沈旭补充了一句,说完觉得更奇怪了,索性闭口不言,等陆薄言回答。
陆薄言说:“没有换洗的衣物。”
这当然是个可以解决的问题,不过他这样说了,沈旭也不会强留。
上楼不久,沈旭就收到了陆薄言的信息,原本以为会是晚安一类的,没想到陆薄言说的是:“沈老师的衣橱腾得怎么样了?”
沈旭什么都没说,但是把那空出来的三十公分拍给他看了。不光如此,还很不服输地拍了浴室洗手台上成对摆着但空置一只的牙杯。
陆薄言的回复是:“我知道了。”
至于知道什么了,见仁见智。
沈旭怕app又给他发警告,决定找点正经事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给师兄打了个电话。
铃声快响完了电话才接通,那头声音很杂,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这么晚了,你都不过夜生活的吗?”
沈旭本来想说他刚从外面回来,但是很快领会到他不是在问沈旭过不过夜生活,而是在说沈旭的电话打搅了他的夜生活。
沈旭:“……”
不是刚被分手?
反正已经打搅了,他长话短说:“《春》已经画完了,你有空过来拿走,或者我送过去也行。”
“画完了?”师兄一下就精神了:“别别别,你别动,我找人过来取。正好六月画廊周年庆,你那几组画,我都给你展出去。”
“嗯,”沈旭迟疑,“我这还有一些单幅,你也可以一起带走。”
师兄敏感地问:“怎么,缺钱了?”
沈旭之前的画都是只展不卖,甚至连展都只展组画,一位画家想要混出点名堂来总要有点个人特色,这方面艺术圈和娱乐圈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嗯。”沈旭没说太明白,“我准备和同星解约了。”
师兄对他在娱乐圈发展还是挺看好的,毕竟沈旭要是出名了,那他的画肯定会好卖很多。但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开画廊卖画的,能贵一点当然好,至于画家的职业规划,本质上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给出一位生意人的建议:“一次性出手太多影响价格,这样,咱们先把名气打出去,价格抬上去,下半年,时机合适的时候,再给你搞个个人画展。不过你得多准备几幅画。”
“可以。”
沈旭存货不少,大多被他简单装裱之后收在储藏室,储藏室不透光,但是有点积灰,也不知道灰尘都是哪来的。
沈旭一一把这些画拿出来的时候,看着多余的还没有使用的画框,忽然想起来,他之前是不是答应了陆薄言要跟他一起裱花来着?
他给陆薄言发了个信息询问,陆薄言说:“五一之后可以吗?”
他这样说,沈旭就知道,他是真的忙到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了,协会之前说假期安排在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