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旗道:“你祖宗。”
皇亲国戚们一阵哗然。
但很快,那个年老的皇叔站出来解释了一番,说这都是大夏皇室祖上定下来的规矩,是正儿八经的祖宗之法。
祖宗之法不可废!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何掌旗则朝邓太监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台阶,推开大门,再转身看着李观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观澜拾级而上。
以现在的身高而言,台阶有些高,单凭一双小短腿,还登不上台阶。
若只靠着自己,得翻墙一样往上翻。
但有侍卫前来搀扶着,走上台阶倒也简单。
李观澜上了台阶,正要进门,忽而听到身后那群皇亲国戚里有个孩童的声音在呼喊:
“李观澜怎么能进去,这不公平!我们暂时没有拿到陛下的手令,难道他就有……”
这声音有点耳熟。
感觉以前在哪里听过。
李观澜转身回头,顿时就看到了正在大呼小叫刘高驰,当即想起来了,这小子是太常卿刘德利的孙子。
在中平宫里拜年的时候,这小子跟着周勃一起……
被自己打过一顿。
于是。
李观澜挂在腰间当做佩剑的小木棍,远远的指着刘高驰。
“你刚刚说什么?”
李观澜指着刘高驰,瞅着他哼声问道:“再说一遍!”
刘高驰一看到李观澜手里的棍子,当即想起了当初在中平宫里挨打的那一幕,顿时吓得浑身一阵颤抖,躲进人群里不敢再露面。
而就在此时。
宗正刘德元的孙子刘逢舟在人群里冒了出来,呼喊道:“观澜表弟,若是有时间,就来我家喝奶呀,我都跟我娘说好了……”
李观澜记得这个小胖子。
当时在中平宫里,这小胖子曾撺掇着自己跟周勃打架,借刀杀人。
小小年纪就懂得扇阴风点鬼火。
颇为奸诈!
李观澜理都不理。
何掌旗则拿出了皇帝的令牌,朝皇亲国戚们道:“若再聒噪,拖出宫去!”
人群再度安静下来。
直到此时,邓太监才有机会捧起小册子,在这些皇亲国戚面前宣读游览大夏宝库的祖训规矩。
“第一,只能鉴赏,不能带走!”
“第二,若有损坏,照价赔偿!”
“第三,若有偷窃,吊起来打!”
“第四……”
李观澜听着邓太监诵读小册子的声音,在何掌旗的陪同之下,往宝库大殿而去。
俩人渐行渐远。
门口诵读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何掌旗。”
李观澜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问道:“刚刚那邓太监,直接管你叫何掌旗,对你直呼其名,他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何掌旗回答道:“掌旗是官职。”
李观澜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何掌旗面无表情,道:“何欢,欢乐的欢。”
嗯?
李观澜蹭蹭蹭跑到何掌旗前面,瞅着何掌旗那面无表情的木雕一样的面孔,道:“你这人可一点都不欢乐,整天都板着个脸,看上去甚至有点悲苦。”
何掌旗听到这话,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
简直比哭都难看。
李观澜叹道:“何掌旗跟宁总管,真不愧是师徒。”
宁总管名叫宁无舌,名字里说没有舌头,但实际上却有点话痨,话语却特别的多;何掌旗名叫何欢,却整日面无表情,板着个脸跟木雕一样,僵硬的笑容甚至显得非常的愁苦,比哭还难看。
这师徒两人,都是一样的名不符实。
说话间。
来到宝库大殿里。
李观澜已经来过一回,算是旧地重游,不等何掌旗在前面带路,已是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走到前面去了。
还没走到进入地宫的楼道口,就看到一只巨大的凤头八哥,张开翅膀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样,迎面扑了过来。
“来啦!”
二凤一把将李观澜抄起端在翅膀上,问道:“有没有带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