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隆和刘建文亦步亦趋的跟着。
廖远则扛着一箱子书,拎着糖果篮子,走在最后面。
书店门口的皇亲国戚们,也想跟在他们后面走,却被赵冲霄眼神一扫,吓得停下脚步,再不敢继续跟着。
不过。
他们却不甘心就此散去。
人群聚集在书店门口,一个个都在长吁短叹,朝那两个跟在赵冲霄后面的刘昌隆和刘建文指指点点。
“这两小子,也就是跟北境王府的小世子走得近,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已。若非如此,他们哪里能这么一路跟着,哪有资格在赵冲霄面前晃来晃去。”
“我们在这书店门口,冒着风雪严寒,辛辛苦苦的等着跟赵冲霄说几句话,想把赵冲霄请到府中做客……可事到临头,却被这两个小娃娃,抢占了先机。”
“哼!赵冲霄仗着他是青云宫的一峰首座,眼高于顶,跟他说话他根本不搭理,甚至连正眼看我们一下都不肯,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北境王府的那小世子,按理说是我们的晚辈,在看到我们的时候,理当上前拜见我们这些亲戚长辈。可这小子,却跟那赵冲霄一样,对我们视而不见,理都不理。呵!小小年纪,就如此高高在上,作威作福,且看这小子能得意到几时……”
皇亲国戚们嘀嘀咕咕说着。
赵冲霄虽扛着李观澜渐行渐远,但他修为高深,哪怕再远些,也能听得到皇亲国戚们说话的声音,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当那是路边的野狗在嘤嘤狂吠,根本不予理会。
这些年来。
赵冲霄的道心越来越稳固。
书店门口那些皇亲国戚们的闲言闲语,赵冲霄早就听多了,见惯了,心中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李观澜有着耳聪目明的效果加持,也听到了皇亲国戚们的议论。
不过。
李观澜却没有赵冲霄那么淡定。
他还年轻。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赵叔。”
李观澜问道:“青云宫真要在大夏皇朝选拔一些孩童,拜入青云宫做弟子吗?”
赵冲霄道:“是有这么回事。”
李观澜又问道:“这事归赵叔管吗?”
嗯。
赵冲霄回答道:“归我管。”
李观澜道:“赵叔,你可不可以别招收刚刚那群人家中的子弟?”
赵冲霄暂且没有直接给出答复,只是微笑着问道:“观澜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李观澜道:“赵叔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那些人全都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当赵叔转身走远,他们立马就在背后说赵叔的坏话。这样的嘴脸,我看不惯。”
哈哈……
赵冲霄笑道:“好一个看不惯!未曾想,观澜年龄虽小,却已如此恩怨分明,嫉恶如仇。既然这样,观澜的这个意见,赵叔直接采纳了。”
嗯。
李观澜附和一声,再回过头去,看向提着糖果竹篮扛着一箱子书的廖远,问道:“廖校尉,书店门口那群人说三道四,那些出言不逊的话语,你听得见吗?”
廖远回头朝书店看了一眼,道:“他们站在上风口,话音顺风而来,下官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观澜道:“请廖校尉回去以后,把那些出言不逊之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做成一份名录。”
廖远道:“殿下请放心,此事包在下官身上。”
嗯。
李观澜点点头。
刘昌隆和刘建文两人走在中间,因年龄还小,没什么修为在身,听不到书店门口的皇亲国戚们在说些什么,但通过李观澜刚刚那些话语,也能把事情猜出个七七八八。
“大哥。”
刘昌隆昂着头,朝坐在赵冲霄肩上的李观澜说道:“去年你摆满月酒的时候,赵真人到北境王府里喝酒席,因身上的衣袍和鞋子都有些破旧磨损,谁都不肯跟赵真人同坐一桌。
有些宾客甚至还讥讽他、嘲笑他、说他是个野道士,还说北境王怎么会有这种穷酸朋友……
不过,当姑父把赵真人请到首席,跟赵真人称兄道弟,那群讥笑赵真人的宾客,又纷纷跑去跟赵真人敬酒,赵真人理都不理。
再后来,那些宾客们搞清楚了赵真人的身份,知道赵真人是青云宫的一峰首座。于吗,那些先前还在嘲笑讥讽赵真人的宾客们,又臭不要脸的去跟赵真人套近乎……”
刘昌隆哼哼唧唧的说着,又道:“也就在那一回,我可算是明白了,咱们大夏皇朝某些所谓的皇亲国戚们,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刘建文紧跟着说道:“我要是没记错,当时第一个冒出来朝赵真人说三道四的,似乎就是阳泉姑姑。”
哼。
刘昌隆道:“阳泉姑姑一直都是这种人,否则就她儿子周勃,也不会被教成那样的恶劣心性。”
这两人都是皇帝刘乾坤的堂侄,正经的皇族子弟,修养倒是都还不错,哪怕再怎么看不惯阳泉公主的所作所为,在提起阳泉公主的时候,还是把她叫做姑姑。
谨守着最基本的礼节。
这就显得,他们家里的家教挺不错的。
咦。
刘建文眼睛一睁,想起了某些事情,挠着脑门说道:“刚刚在书店门口,似乎没看到阳泉公主。按理说,以她的性子,这样的事情肯定要熬过来凑热闹才对啊,怎么不派人来看看,想不通啊。”……………………跑是肯定跑不掉。
门是关着的。
现在自己还只有半岁,根本做不到独自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