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成确实有些本事,他直接带着一些劳保用品去各乡村推销,很快就卖出去了一批货物换回了不少食品。
但三个月后,因为质量实在太差,各地的客户都拒绝再与他们合作,他也成了“黑名单”上的客人。
他和街道领导们没有从根源抓起提升品质,而是开始琢磨着如何打入大城市的工厂市场。
陈玉成在北京城里转了好多趟,有一次遇到了一位自称很厉害的人,那家伙收了他的礼物后就把他引荐给一家钢厂的一个负责人。
自那次之后,陈玉成算是正式开始了北京的市场探索之路,并且第一笔货款顺利拿到手,这让厂里的职工们都很开心,加班加点拼命赶工,很快又制作出大量劳保用品。
虽然这次推销还算顺利,货物入库了,可质量还是被投诉得很严重。
于是他回去开会商议降低产品价格后再次尝试联系钢厂,对方虽然收下了新的价目表却只字不提付款的事儿,总以质量为由继续拖下去,甚至干脆说没钱了。
介绍他的那个所谓的高人此时也不知所踪。
到了年底的时候,三联厂的工作人员等着领薪过日子呢,但是上游原料供应厂家也在追债不肯走,无奈之下只能三位领导亲自上门谈解决办法,最后留下陈玉成一个人负责催账。
领导们临走时嘱咐:“玉成啊,我们厂所有职工以及整个片区群众的生活全都指望你能把这笔钱要回来,这是咱们唯一的希望。”
陈玉成立马承诺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才能返回家乡。
可是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几天时间。
他已经身无分文,也没脸回家乡面对大家。
尽管他说的情况不完全可靠,但何雨柱与胡大厨这两位明白事理的人还是帮他在场的其他人解释清楚,大家都表示理解。
何雨柱评价道:“你们的管理层太糊涂了,有问题不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折腾。”
胡大厨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老说风凉话。”
陈玉成难堪地说:“质量问题是存在的,但我们底子薄啊,街道上有许多地方需要用钱根本拿不出资金改进设备啊...”
何雨柱插嘴道:“借口再多也没用。如果手套做不好,那就去做布鞋呀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嘛。”
陈玉成有些不满地说:“这些东西卖给谁去?哪怕我们有错在先,但他们公司这样推诿责任实在说不过去吧。如果觉得不合格就赶紧退货好了。今天早上我就差点绝望透顶...”
“现在我们厂已经两个月未发放薪酬了,我家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为了处理这件事情还得提前垫资到处跑,连旅店费都是赊欠着呢。我前几天跟家人通话,老婆告诉我过年都不知该怎么过了...”
“家里一点存粮都没剩下,更别说给孩子们买新衣啦...我感觉自己对不起上下所有人…”
在座各位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即便是周围的食客也为之动容。
柳湘莲忍不住开口说:“柱子哥,你看陈同志都落魄成这样了,他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啊?”周围有其他顾客跟着附和。
何雨柱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厂长。再说,他的思维方式就是有问题。难题应该向上汇报嘛,为什么要自己扛呢?吃菜叶子守着这点家当,这不是傻吗?他要是真出了事,他的老婆孩子就能过得好了?老婆好对付,找个人再嫁就完事。可孩子怎么办?一步走错,那就彻底完了。”
胡大厨皱起眉头:“你能好好说话不?”
胡大厨有些不忍心,他对何雨柱说:“你帮帮他吧,想个办法。”
旁边的陈玉成因为何主任之前的话感到不快,但听胡大厨这么一说,立刻带着希望的眼光看向他们。
何雨柱苦笑着说:“想出办法又能怎样?质量问题不解决,这次过了下次还不是一样难办?你们的路只会越走越窄。你要是不帮,三联厂的领导自然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果你帮他,他们就会觉得既然这次行,下次也行。”
陈玉成猛然间明白过来,用手敲敲脑袋说:“你说得对。我们领导一直都是这样处理的,我也被蒙在鼓里很久了。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真的,我不怪别人,都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到。我决定回去了以后就辞职。”
面对饭店里大家的注视,何雨柱有点尴尬地说:“那这样吧,你有轧钢厂欠款的文件吗?”陈玉成眼睛一亮:“有的,在我包里。”
说完,他打开了背包,从里面取出用破塑料包裹着的一个档案袋。
里面有三联厂和街道办的资料,以及轧钢厂加盖公章的单据。
何雨柱看完这些材料,发现手续上没啥问题,于是提议道:“咱们这么做吧,你把材料当作抵押,红星饭店可以先给你十万块还有五千斤粮食。然后写个协议,让你安心过个年,年后再说。”
边说着,他就给胡大厨使了个眼神。
胡大厨点点头:“这没问题,我可以做这个见证人。”
犹豫片刻之后,陈玉成小心翼翼地问:“何主任,年前是真的拿不到货款了吗?不只是我家日子难过,我们三联厂的所有职工也都困难得很,我们领导在电话中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