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知道董修的来意,不过是来探她虚实。若是她识相,此刻就应奉上家财,让董修拿去赈灾。
沈桃自是不愿拿自己的家财给人家做嫁衣,为今之计只能抢先开口。
翠兰把茶水端了上来,还顺势配了董修刚带过来的糕点。
沈桃端着茶愁眉不展,“董大人,最近生意难做,银钱全都搭进去了。实在没有拿的出手的招待,这才拿您送来的糕点招待您,别见怪啊。”
堵人口舌第一招——哭穷。
董修皮笑肉不笑,“沈东家说的哪里话!咱屏县人人都知道你生意做的大,你要是过的艰难,旁人岂不是吃不起饭了?”
沈桃用袖子蹭眼睛,掬一把“辛酸泪”,说话的声音都有了哭腔。
“董大人,您可真是高看我啊。起初我的确赚了点银子,看着风光无限。
可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大家欺负我面嫩,明里暗里的从我身上抠银子啊。
这一年不到,我就剩下个花架子了。就连往山下般,这房子都是管别人借的呀。
县令大人,要是县衙或者董大人您有宽裕的银子,能不能借给我们黑风居周转周转?
您放心,我不白借,就三个月,我连本带利的还。”
堵人口舌第二招——借钱。
董修脸色难看。
管他借银子,直接堵了他想要开口讨银子的嘴,这招狠啊。
董修心里暗恨,刚看她面嫩还以为她是个好对付的,没想到如此难缠。
这么大个商人,是怎么好意思哭天抹泪说自己穷的?
沈桃自顾自的哀伤着,好似明天黑风居就要垮了。
董修正在想对策,沈桃正了正神色,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
她真诚的看着董修,“大人,我听说城门口来了很多灾民。
想当年我们黑风居这一干人也是家乡遭灾,这才投奔屏县。我知道灾民辛苦,也理解县衙的难处。
我现在处境虽艰难,可我们每人每日只吃一顿,还是能从牙缝里给灾民省出点粮。”
董修哈哈一笑,“既然沈东家有如此大义,董某也不好驳你的面子。
那就劳烦沈东家了,日后这些灾民安置下来,一定会记得沈东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