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斌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先问你一件事,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派人监视陆军医院?”
肖俊威:“昨天下午,我听说监狱里有个犯人被投毒了,然后送到了陆军医院去抢救,当时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犯人竟然能被送到陆军医院去抢救,后来一了解才知道,原来是萧处长抓获的那个共党交通员。当时我就敏感地想到,这一定是杀人灭口,我担心共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所以才派了两个人监视医院。”
华斌:“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肖俊威:“徐州城内发生的事儿,只要不是刻意保密的,我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华斌淡然一笑,“你很关心那个交通员是吗?”
肖俊威:“如果我否认,老师您会相信我吗?我能感觉得出来,在老师眼里,我现在有共党嫌疑。”
华斌:“能跟我交底吗?”
肖俊威:“老师,我的底就是我不是共产党,不过共产党的确曾经跟我接触过。”
华斌:“什么时候?”
肖俊威:“四五年年初,老师,您还记得那个做药材生意的徐老板吗?我曾带他见过您一次。”
华斌:“一面之缘,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你说吧。”
肖俊威:“那是四四年的十月,有人把他引见给我,他求我给他办理一张可以自由出入防区的通行证,因为他是做药材生意的,所以要经常往来于日伪区和我们这边,因为他是从日伪区过来的,所以每次到我们这边都会遇到一些麻烦,所以他就托人来走我的门路。我查了一下他的底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帮他办了一张通行证,条件是他得帮我们做点事情。”
华斌点头,“那时候象他这样的生意人有很多,为了赚点钱不得不干点儿生意之外的事情,有些人甚至还是双面、三面,同时为几家做事。”
肖俊威:“所以从那之后,我们就经常见面了,随着越来越熟,话题也越来越多,从时事到未来,从理想到信仰,聊了很多。四五年春节之后的一天,他终于向我摊牌,他说他是共产党,并且劝说我为共党做事。”
华斌:“你答应了?”
肖俊威:“如果我答应了,那今天我就不会跟您说这些了。”
华斌:“所以你很关心那个交通员?”
肖俊威:“我不瞒您,我是有点儿那个心理,虽然那个徐老板没说他的上司是谁,但我猜测他很可能就是谭枫组织的成员。”
肖俊威的话让华斌感到很意外,他惊讶的不是共党接触过肖俊威,而是肖俊威竟然主动交待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