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回忆过往种种，让清虚心中的块垒寸寸瓦解。他看着沉静之时便越显道心坚定的天武，喃喃道：

“是啊，本就不需要。”

“这一点，我不如天武师弟，也不如苏洵师弟。”

“我想明白这些，也是从苏师弟的身上看到的。人心易变，初衷难守，管好后者便已经是一条难修的道了。玄离门弟子不是傀儡，今日愿听令护佑此山，便是他们本心。”

清虚心结稍解，点了点头。身为一门之主，他其实是最不应该自怨自艾的人。当目光渐渐坚定起来，他所想的便从山中跳到了山外。

“天武师弟，你觉得如果自己对上天道楼那位圣主，胜算如何？”

这话题转得没有前兆，天武却似乎早就等着这个问题。他不假思索，抬头看着远方古楼道：

“天武从来不做猜测，但有一点师弟自己知道。我这一辈子，只输给过苏洵师弟。”

天武的话中又不容置疑的自信，清虚并不觉得他盲目。只不过对于穆秦川这个名字，他也一直以来保持着深深的忌惮。

“师弟还记得，当年穆秦川渡神劫之时的景象么？”

清虚的目光落在论道场，曾经这里四方搭台。有一台名为证道。

那台上走上去过无数人，而带着收获走下来的却只有一个。那是十数次云开大典中最神秘的故事，而主人公就是穆秦川。

这样的故事，天武如何能忘，他思绪仿佛回到近百年前，口中开始诉说：

“当然记得，而且，此生难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