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大四,刘光因为在校外的公司里实习,所以就住在了家里,每天下班后便帮着母亲去街上卖烤红薯。
他们母子俩卖烤红薯的地方正是红旗街,这片区域里混混极多,打架扯皮的事屡见不鲜,但一般不会找刘大婶这种小商小贩的麻烦。
哪知道意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发生了,一个喝醉酒的流氓吃了红薯不给钱不说,还叫嚣着让刘大婶交保护费。
刘光看不过眼,便上去跟混混们理论,哪知道这一来二去的就打了起来,刘光身单力薄的,哪里是膀大腰圆的混混的对手啊,没两个回合便被对方打翻在地,就连上来打圆场的刘大婶都被对方赏了几个大耳光子。
见母亲被欺负的口鼻窜血,刘光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抄起削皮的水果刀便攮了对方两下,那人当场就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昏倒在了地上。
刘大婶见闹出了人命,赶紧叫儿子跑路,就这样,惊慌失措的刘光便踏上了长达五年的逃亡生活,而刘大婶则连夜带着行李回了老家。
在兜兜转转一番过后,刘光因为母亲的重病只得偷偷潜回了江中,然后便在昔日邻居王军的介绍之下进了鹏程佳苑小区的保安部。
他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个故事之后,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杀了人的恐惧心理这些年以来一直缠绕在他心头,弄得他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进,要不是想为母亲治病,估计早就投江自杀了。
“张…张哥,您直接报警抓我吧,杀人偿命!我认了!”刘光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张承光心中也很惊讶,他没想到刘光居然会有如此复杂凄惨的过往,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青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本以为可以出人头地了,哪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当时情况紧急,就算那个混子真死了,也属于自卫杀人吧,想到这,张承光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小刘,这些年去过哪啊?现在坐火车不都要身份证么?你是怎么回江中的?”
“哪都去过,江西、贵州、云南,我一般都不敢坐火车,而是坐那种短距离的长途汽车,一来票价便宜,二来也不需要身份证!”刘光惨兮兮的回答道。
“心甘情愿的想坐牢?不想再逃了?”张承光与韩进对视一眼,然后便幽幽的问道。
刘光紧咬着嘴唇点点头,他此时已近乎绝望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张承光心中不禁长叹一声,人生而伟大,却活得卑微啊,像刘光这种无依无靠且无权无势的人就属于那种被命运操控玩弄的对象,也不知道应该怪谁,估计他连指着老天痛骂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这,张承光不禁想帮一把面前这个失足落水的青年:“小刘,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如果当初被你捅的那个人死了的话,你不早就成了通缉犯啊,警察难道不悬赏通缉你?”
“这样吧,刘大婶的病你也不需要担心,我会替她安排转院的,还有五年前的那个案子,我也会帮你去打听打听的,你就先老实的呆在公司宿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