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晦果断地说道:“自然不能,此乃不仁之举。”
“最后一点,也是我认为淮安郡王不会鲁莽行事的根源,他在朝中的势力过于弱小。马上可以得天下却不能治天下,这是历代以来早就得到证明的道理。即便淮安郡王天赋奇才,他一个人终究无法治理如此广袤的疆域,需要无数官员为他效命。”
许佐说到这儿忽然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摇摇头压在心底,徐徐道:“妄行篡逆,不忠不仁,后患无穷。即便他能坐上那把椅子,他的后人能否守住这座江山呢?以淮安郡王在军中的威望,他在世时确实可以压制住所有人,但是以后呢?有句话叫做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便是这个道理。”
姜晦心如明镜,座师这些话其实是说给那位郡王听的。
他认真地说道:“恩师,淮安郡王功勋卓著,朝廷总不能一味逼着他退让。”
“这就是我亲自北上的意义,希望能找到两边都能接受的办法。”
这一刻许佐不知是要告诉窗外的耳朵,还是喃喃自语,喟然道:“没人愿意退让,最终只看取舍。”
……
相邻那座外表普通、实则守卫森严的宅院里,陆沉站在中庭廊下,抬头望着天上那轮弯月,静静地听着南屹的禀报。
如今陆家秘卫分为南北两部,北边三位首领各司其职,尹尚辅负责河洛地区,齐廉夫负责其余州府,南屹则总揽全局,跟在陆沉身边听候差遣。
“王爷,这就是许相和姜修撰的全部谈话。”
南屹微微一顿,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人觉得许相这是故意为之,否则以他的谨慎不会冒然开口。”
“知道了,你下去罢,注意不要让人打扰许相。”
“是,王爷。”
南屹离去后,陆沉又独自站了一会,方才转身回到后宅。
“忙完了?”
刚刚将陆九思哄睡的林溪迎上前来。
陆沉冲她微笑道:“是。”
“歇息吧?”
“好。”
夫妻二人盥洗之后就寝。
屋内烛光昏黄,林溪非常自然地依偎在陆沉的怀里,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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