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顿了顿。
他知道吴老狗被裘德考诓骗的事情,问道:“那你为什么偏偏来东北呢?”
“这不是您在东北吗?我得来找你问点事情。”吴老狗说道,“知道了,我就去杭州了,可能再也不会回长沙了。”
张启山停了下来,站在松花江的中心,他还是看了看四周,说道:“那你问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吴老狗说道,“为什么你不放过他们?只要你动动手脚,长沙就不会那么惨。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那些人里的很多人都是你以前的伙计,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死?”
张启山不说话,他想了很久,问道:“你恨我吗?”
“不是恨。”吴老狗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成就什么事情。我只知道,伙计们把你当神一样,你举手就能救的事情,你都不做,到底是在谋求什么?”
张启山默默看了看快冰冻在冰面上的靴子,说道:“去杭州吧,把这些都忘了。”
说着转身往岸上走去。
吴老狗没有跟上去,等张启山走了十几步,他大叫道:“到底为什么?!你随便给个理由也行啊,一个借口就行了!”
张启山摆了摆手,他的心里很平静,有愧疚吗?
他的心里已经装不下那些东西了吧。
没有人知道下令抓人的那个晚上,他拿着手枪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多想和那个唱戏的一样,轻易就能说出宁负天下不负佳人的话来,他也多想像那个要饭的一样,一把刀抱着就能睡得安稳。
可惜不行。
是的,是有理由的,但即使是说出来,也什么都不会改变。
张启山走上堤岸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江中心。
“总要有个人被人恨。”张启山自言自语了一句,闭了闭眼睛。
“永不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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