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瞎子沉默得太久,相柳挽尊道:“我只是唱戏不行而已,以前唱歌是可以的。”
若是这样说,瞎子大概还能理解一点。
毕竟戏和曲是不同的。
“是真的。”相柳哼哼道,“这戏要是人人都能唱,哪还有名伶这一说。”
瞎子想了想,点头认同:“你说得对。”
相柳这下开心了,咧嘴一笑:“你这个人虽然性格一般般,但胜在听人说话。”
瞎子无话可说,只能扯着嘴角假笑。
他也不知道相柳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别人性格一般的。
这难道就是自信?
瞎子以前倒也是招猫逗狗爬树下河的性子,家族落寞之后亲人死绝才飞快成长起来的。
以前的张扬、以前的肆意,尽数从这个年轻人身上褪去了。
瞎子瞧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姑娘,晃神间,似乎从她身上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相柳没管身边这人又在想什么,她拿着鹰骨笛又吹了一小段。
乐声让瞎子回神。
他摸了摸胸前,总觉得见到齐八之后,那颗心跳的声音时不时过大了一些。
“你坐过来些。”相柳觉得光吹这个笛子还有些不得劲,朝瞎子招招手。
瞎子看看她拍戏台的手,又看看她的脸,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问了一句:“你不是说离你太近会有人打得我脑浆都出来么?”
“那他们现在不是没在吗!”相柳一摆手,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就是在,有事的也是你不是我,对吧?”
瞎子:……你至少尊重一下就在你面前的这个可能受害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