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一把抓住我的手,修整的指甲虽然不尖,却还是嵌进了我的皮肉,隐隐作疼。
我皱眉,却发现赵老夫人整张脸都将苍老的纹路显露出来。
“为什么不肯放过岑辞?你真的爱岑辞吗?如果爱岑辞,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他?哪怕你回到岑家,只要不和岑辞在一起,他都不会陷入如今境地!”
“老夫人,那你就真的对了吗?你找到了可以怨恨的人,那我呢?”我鼻间发酸,“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因为记得你在我想死的时候,送了一碗八宝粥给我,让我喊一声婆婆,我记了十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我对不起岑辞的妈妈,那你醒悟了吗?你想好怎么对你的女儿说对不起吗?”
赵老夫人的手一顿,指甲真的掐进了我的肉里,一道血痕染红了她的指甲,脸颊也变得狰狞。
“岑辞的妈妈可以不用死的,你去见过她躲藏的小公寓吗?你想过为什么吗?如果你拉不下脸来,就不要强求我和岑辞牺牲一切去弥补你们的脸面。”我说着声音发哑,眼眶也红了,“岑辞恨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也分开这么多年,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拿下一个十年去赌,我真的不敢,对不起。”
我拉开了车门,直接下了车。
赵老夫人刮了我手背上一层皮,手还僵硬在半空中,目光空洞之后又变得狰狞阴森。
我有些看不下去,直接甩上车门。
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我才靠着电梯墙滑坐在地上。
我比谁都着急,我太想帮岑辞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赵老夫人的话都很难听,唯独一句话说中了我的心思。
如果爱岑辞,你为什么要害他呢?
电梯在不知不觉中打开,门口站着一直在摁电梯的岑辞。
我抬起头,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想见到他。
我扑进了他怀中,紧紧的搂住了他,“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这样。”
我没有注意到站在岑辞身后的人,岑辞搂着我进了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他的手掌在我的背后轻轻的拍了两下,然后上下摩挲,安抚着我。
“没事了。”岑辞轻声开口,温润的唇瓣印在我的头顶。
我收住自己的情绪,歉意的看着他。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冲动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人比你更冲动。”岑辞脸色没有缓和,“妈妈进医院了。”
我气血一滞,整个人差点又滑下去,还好岑辞扶了我一把。
岑辞只是轻轻带了一句,“或许并不是坏事。”
岑辞带着我和蒋鸽还有赵亦辰分了两辆车去了医院。
看到言教授抱着抒恩坐在病房外,我的双腿都开始发软。
言教授神色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病患。
我立即跑过去,“爸,怎么回事?”
言教授摇摇头,不说话。
倒是言家一直照顾师母的阿姨站了出来。
阿姨担忧的看了看言教授,又指着里面的师母,“医生在检查,不像是病情恶化,你妈妈她应该是醒了,就是气得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