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见岑辞,现在,马上。
在医院前后耗到了天际透光,我蹲的酸麻,起身走出了医院。
天边的黑透着缝,一泄的清光不够亮,路上树影沙沙,群光寂寂,明明是夏日,我却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了冬日的街头。
冷得发僵。
宋一默默的陪伴着我,最后圈着我像是要为我取暖一样。
我身上没有手机,宋一倒是手机响个不停,她看了看号码,又望了望我最后只能关机继续陪着我。
我回到自己公寓的小区,摁下十楼,宋一还以为我摁错了,自己又无言的摁了一个十一。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十楼的那栋房子里。
叮一声,电梯打开,门前的灯感应似的亮起,可是静悄悄一片。
我刚要跨出去,宋一拉住我提醒道,“还没到。”
“到了。”我沙哑的开口。
站在门前,我用力的敲了两下,咚咚的声音犹如心跳,却又石沉大海。
除了我和宋一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我不甘心的贴着门板,透着猫眼,但是最后还是失望了。
“你开门!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开门!”
我发泄似的拍打着门。
宋一受不住疯狂的我,将我往后拉了一点,“如尘,你到底在干什么?这里住的谁,难道……”
宋一指了指楼上,又指了指面前这扇门,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即闭上了嘴。
门前的感应灯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来回几次,让我一会儿揣着希望,一会儿又绝望。
“宋一,你说他会不会还在现场,只是没人发现?会不会……”死了?
“如尘,你别多想,现场警察都封锁了,这么多人要找到早找到了,这说明岑辞不在那儿,也说明他很有可能是自己走的,或许伤的不重,又或许他只是不想和邵扬去同一个医院引人注意……”
宋一变了法的找借口安慰我,自己却越说越小声,恐怕连自己都不相信后面的话了。
但是宋一最后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去别的医院了不是不可能。
原本沉浮不定的心尖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猛地起身,一阵晕眩让我倚在了门上缓了许久。
“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期望重新被点燃,看着缓缓下沉的电梯,恨不得自己脊背上蹿出翅膀,乘着晨光微熹,翻越城市的大楼,下一刻就能稳稳当当的落在那人的面前。
但是事实却是,我和宋一穿过了小半个城市,绕过繁华,到了一处两层楼的诊所前。
上次岑辞救了我,就把我交给了他的同学,如果岑辞真的出事,他想要避开别人的话,这里绝对是好去处。
诊所开了半扇门,铁栅栏也卷了一半,像是很匆忙的打开了门还来不及整理。
楼上还透着灯光,我着急的推门而入,望着地上滴答滴答的几滴血迹,顺着血迹就冲上楼。
刚到楼上就看到岑辞的同学白大褂上沾着血迹从房间里走出来,差点我们两个就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