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辞回答得更是干脆利落,“是。”
听闻,我双手绞紧被子,想笑着化解尴尬,却怎么也挤不出笑容。
我只是怔怔的看着岑辞,细致得不想落下他每一丝的表情,但是岑辞太自然,太无懈可击。
手指不自觉的拨弄着指甲,我以为我会哭,可是酸涩漫到喉咙就卡住了。
这种憋得窒息的感觉,还不如哭出来爽快。
一下子宿舍便安静了下来,开了头,却没有人敢继续下去。
苏遇和蒋鸽听了岑辞的答案,不自觉的看着我。
我嘴角一勾,掀开被子从上面跳了下去,身体不稳撞到了地上蒋鸽带进来的被子。
我捡起被子塞进了岑辞的怀里。
“谢,谢谢。再见。”
我试着像岑辞一样冷静,一样冷眼看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甚至像他一样冷漠的分清楚,我和他,永远两个独立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想着痛哭发泄,偏偏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岑辞接过被子,直接回头就走了。
蒋鸽跟着追了出去,“岑辞,岑辞,那是我给如尘的被子。”
他们一走,我就扶着梯子瘫了下来,无力的盯着苏遇。
我真的尽力。
我能给岑辞的都给了,除了这条命。
可是他自己对我说的,不许我死的。
苏遇蹲在我面前,揽过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一低头,所有的强忍都混着眼泪跌碎,哽咽来得太快,止也止不住。
声音越来越大,脑子嗡嗡的发闷,越是难受就越是想逼着自己痛快的哭出来。
“呜呜呜……”
我想苏遇是明白的,只是顾全我才没有开口询问,没有将我的不堪放在阳光下。
而我却替岑辞找了一个最理所应当的解释,报复我,恨着我。
今天让我过得很漫长,我无法面对赵亦辰,无法反抗杜清雅,无法回应苏遇,更无法……遗忘岑辞。
但是痛哭之后,才发现我的世界里,虽然有很多人来过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像是积雪逐渐融化,站在原地的依旧只有我一个人。
即便是我哭得冲进洗手间呕吐不止,第二天阳光却好的讽刺耀眼。
渺小的我依旧只能挣扎的活下去。
“许如尘,言教授叫你去办公室。”
来不及缓冲低落的心情,伴随着开学,渐渐开始忙碌。
我立即跑到了言教授的办公室,传说中特别严厉又厉害的教授。
我必须要抓紧郑老师给我的机会。
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在整理书架,一摞又一摞的将箱子里的书放到书架上。
“同学,你先等一下。”
“好。”我站在他背后,看着他规整的整理书籍,一丝不乱,被挤压的角落都稍稍抚平才放上去。
他微微侧身的时候,会先推一下厚重的眼镜,然后捧起书按照排列放在书架上。
我静静的等待着,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蓝白条纹的手帕擦了擦手,十分注重细节。
一转身,他用力的推了一下眼镜看着我。
“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