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哪管蒋汉义举高了水桶,洪乐杉也还是没有想过,这一直被他看作是狗的人,说砸就砸!
他已尽力躲闪,还是被砸得一个趔趄。
身不由主地跄踉倒退。
然而。
他忘了自己背对的方向,正是井边。
一连后退数步,他的一只脚就绊在水井的砌边上。
这别院有两口井,一大一小。
大的,专供外门弟子洗漱之用,直径差不多有一米八,而洪乐杉栽下去的就是这口井。
洪乐杉仰天摔倒,后脑刚好就撞上了井边,“噗通”一声,掉入井里。
......
蒋汉义也惊了。
他连忙上前,借着月色望向井中。
只见洪乐杉还有些许意识,正浮在水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勉力挣扎。
“糟了糟了......”
见此,蒋汉义已吓得语无伦次,他惊慌环顾,便冲向另一边,抄起一根晾晒衣服的竹竿匆忙折返。
可是就在他将竹竿伸进井中的那一刻,他顿了顿。
而那惊慌之色,也转为了狠厉。
只因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点,如果将洪乐杉救起,事后遭到什么报复不说,管事长老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一踌躇,竹竿已然被洪乐杉抓住。
不过,这竹竿却骤然往下一沉。
“咕噜噜......”
洪乐杉双手扑腾,欲要挣扎透出水面,却又随即被竹竿捅按下水。
虽说洪门在修行界是炼体第一,但这外门弟子懂的仅是些粗浅法门,与普通人相比,强不了多少。
后脑遭受重击,已是使得洪乐杉意识趋于模糊,此际又怎能躲避反抗。
挣扎了不够两分钟,洪乐杉就不动了,浮在水面,没了声息。
蒋汉义还是不放心地捅了捅,才将竹竿抽回。
他默默地将竹竿上的水迹擦拭干净,放归远处。
其后,再失魂落魄地渡步回到井边坐下。
“大师兄,你别怪我,这是你逼我的,你为什么要逼我......”
“我不是狗,你非得说我是狗,这别院的人这么多,为什么非得跟我过不去呢......”
“小师叔当时的做法没错,只有够狠,才能更好的活着,这不,你这一死,就没人为难我了......”
夜半。
井边。
一人独坐井边。
面朝井下飘着的尸体,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