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昌盛这略有些感慨的问候，常家翰并没有回答。

我跟杨昌盛坐下歇了会儿，之后开始问他，我们关着的并不是常家翰杀人的动机。

反正现在人也已经来了倒是不差问这的时间，我们现在想要搞明白的是常家翰是因何想起来投案自首的。

要知道之前他为了躲避抓捕，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我们想到的他用到了，我们没想到的他也用到了。

足足困扰了我们好长时间，今天又不显风不露水的，我看不出来天气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这种情况下常家翰能主动来投案自首，我是真好奇的。

好奇的不止我一个，杨昌盛比我还要奇怪，他问常家翰:“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样想到来投案自首的？”

常家翰看了我一眼，还是没说话，我安慰他既然已经来自首了，那就说明他的内心是想到要交代的，在交代正事之前，我们唠唠家常不也挺好的吗？

毕竟他是我们来到D市之后第一次遇到的案子凶手，更是差点把我们送走的案件凶手，常家翰这个人我是佩服的。

作为一个凶手，他具备顶级凶手所具备的所有条件，从他的身上，我跟杨昌盛能学到很多，凶手的心理活动，对以后的案件有不小的帮助。

与其说这是一场审讯，不如说这是一场交流和学。

常家翰慢慢的也想通了，不在隐瞒，他告诉我们:“我之所以愿意自首跟你们警察没关系，跟死者没关系，也跟我父母没关系。”

我看了杨昌盛一眼，这倒是奇怪了，这些作为跟他这件案子最接近的人却都没关系，那跟什么人有关系呢？

常家翰呆着一张脸看着我跟杨昌盛:“小芬是不是被你们抓来了？”

我不想隐瞒他，点头:“是，她因为知道你的行踪却不告诉警方，并且胡乱带警方找线索，为你的逃跑创作条件，犯了包庇罪，已经抓住了。”

常家翰透了一个恳求的目光问我:“能不能放了她？我知道她这样做不对，但她毕竟都是为了我，是我害了她，她跟这件事没关系，我不想牵扯到她。”

我现在差不多明白了，看来让常家翰来自首的主要原因是蔡芬芬，因为他才导致蔡芬芬被捕，他自知自己对不起她。

现在又害了她，双重的自责让常家翰苦不堪言，在三思考，终于是下定决心来面对这些。

放不放蔡芬芬我说的不算，毕竟她是违法了，法律说的算。

但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可以酬情减轻一些她的刑法。

放了蔡芬芬估计不好说，不过你放心我会向法官声明蔡芬芬的原因，争取宽大处理。”

常家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有些心痛不过他还是强行忍住了，这个时候他是不能流出眼泪的。

杨昌盛在旁边多嘴了一句:“你认不认识一个算命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