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颜先是一愣,然后笑笑点点头。
天也不是特别的晚,路灯一个接着一个,将路照的亮亮的。
只是,回我家,要穿过一条街道,这个街道有些偏僻,天一黑,走的人就少了。
我跟他一路上聊了一些不冷不热的话题,我问他什么时候学的医,什么时候毕业的,为什么会自己开诊所,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关心这些,我只是想从他的回答中找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只想知道他到底还记得多少?
“正一派你知道吗?”
问那么多都是白问,索性问点儿直接的,我刚问出口,身旁的人都还没回答呢,就只见从我们对面就走过来一个老头。
他带着个破帽子,低着头,走路弯着腰,驼着背,手里还拄着一个拐杖,身子颤颤巍巍的朝前挪动。
这个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他走路可以看出,他的底盘极其不稳当,我可是在忘川水中呆了一千年啊,天天看着魂魄从桥上走来走去,只一眼,我就能看得出到底是人还是鬼。
他身后虽然有一条长长的影子,但是从走路的频率上看,根本就不是他的,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可见,有影子的也不见得都是人哦)。
我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并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身边的人。
“怎么?”他扭头看我,眼里闪过差异的神情。
不是吧,大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鬼和人都分不清吗?这是你送我回家啊,如果你还是曾经的齐岷,为什么不是你挡在我前面来捉鬼呢?
我此刻的心情真是郁闷到了极点?我很想问一句,难道我死后投了胎,他也死了吗?
不容我多想,那个人已经慢慢向我们靠近。
“小姑娘,借我样东西好不好?”
他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
“你要借什么?”
我歪着脑袋问,眼睛却盯紧了他的每一个动作。
他抬起头,呵呵一笑,满嘴的金牙就露了出来。
鬼长的不咋地,还挺有钱的。看着满嘴的牙,我当时就想一颗一颗地给拽下来。
他说他这牙金贵,吃东西挑剔,所有都好久没填饱肚子了,现在很饿,说想借我的心头肉来填一下肚子。
“我只有一颗心,借给了你,我怎么活?”
我既不后退,也不上前,依旧是刚刚那副样子,很平静地跟他对话。
他微微有些发愣,似没想到我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但也就是短短几秒的时间,随即就大笑了一声,说既然不能活,那就别活了。
说话间,他的手就已经从袖子里伸了出来,直接就袭上了我的心脏。
我轻轻一闪,躲过他的攻击,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旁边,却发现原本站着我旁边的人不见了。
人呢?
我一边应付那个老头的攻击,一边眼睛前后左右地看,想找到贺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