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娃瞪大了眼睛。

她眼中满是惊恐和害怕。

“我，才不会害妈妈。妈妈别不要我。”

“那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说啊！为什么？”苏丽失控的尖叫着。

小鬼娃摆动着小手，“我没有，我没有折磨妈妈。”

“我就是希望妈妈能多爱我，能多关心我，多陪我，我想引起你的注意。”

“我每晚上都会跟你说悄悄话，我每天都会坐在你的肩上，我每天都扒开你的眼睛想让你看看我。”

“妈妈啊，你根本就不理我。”

小鬼娃说着说着，噗哒噗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

“可是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那时你对我可好了，每天都会给我好吃的，给我讲故事，倾诉你的烦恼，你会抱着我看电视，也会和我一起相拥入睡。”

“而后来呢？你只会不停地要求我，不停地命令我，却不再陪我！妈妈啊，你有多久没抱过我了啊！我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的工具吗？”

薛阎的身后传来了啜泣声。

苏丽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

刚买回来这只小鬼的时候，养鬼师傅告诉她，必须要和小鬼亲密接触，小鬼才会为她服务。

那个时候她和小鬼娃形影不离，即便是上厕所，都会抱着封装小鬼的罐子。

然而当小鬼娃对苏丽死心塌地的时候，她就开始提各种要求。

在她的意识里，小鬼娃就是工具。

可在小鬼娃的眼里，她是妈妈。

薛阎沉默不语，他被深深的震撼。

鬼的感情比人更丰富，更纯粹。

包厢里，除了小鬼娃带着哭腔的呢喃，还有苏丽悔恨的啜泣。

“我的宝贝，是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

“妈妈没有照顾好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苏丽冲过来，将小鬼娃紧紧抱在怀里。

母女俩此刻相拥痛哭，空气里满是悲伤而又幸福的哭声。

等到她俩都哭累了，薛阎这才缓缓开口。

“你打算怎么办？”

苏丽看着面前粉嫩嫩的小鬼娃。

如果她不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倒也蛮可爱的乖巧的。

“我，我对不起她，我想要弥补她。”

虽然未婚未孕，但和小鬼娃相处的这么些年里，就算当成工具，也有了感情。

“算了妈妈。”

小鬼娃抬起头，“我知道你害怕，所以我不想当鬼了，我想投胎转世。”

“下辈子，我想当你真正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