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如尖锐的利箭,直直地扎进韩破新的耳朵,疼得他身子一颤。
许是对安济瑶身体的极度担忧,许是对她未来的满心焦虑,又许是对她所承受不该承受之压力的深深疼惜。
安济瑶妈妈此刻彻底陷入了疯狂,情绪如汹涌澎湃的洪水般决堤而出。
原本想象中,当韩破新来到家中,她定要让他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得明明白白,问清楚为何上次是让韩破新妈妈登门而非韩破新本人。
可眼下,安济瑶妈妈怒目圆睁,满脸涨红,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反倒是安济瑶爸爸,虽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却还算相对冷静。
他紧抿双唇,目光冷冰冰地盯着韩破新,想看他如何应对自家老婆的怒火。
韩破新自知理亏,嘴唇抿得紧紧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朝着安济瑶妈妈深深地鞠了一躬。
嘴里嗫嚅着:“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对。”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
你知道瑶儿从回到家里住之后,天天晚上在房里长吁短叹,以泪洗面吗?
你知道她回到家中之后,整个人都憔悴消瘦,形如枯槁不成样子了吗?”
妈妈犹如护犊的狮子,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将心中所有的愤懑一股脑地咆哮而出,那声音仿佛要把房顶都掀翻,只为让韩破新清楚,安济瑶受了多少的苦。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说你连自己出面解决问题的勇气都没有,让你妈妈来我家算怎么回事?”
接二连三的责问,像密集冰雹无情地砸向韩破新,让他瞬间哑口无言,脑袋低垂得几乎要碰到地面,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抬起来半分。
安济瑶的爸爸见到韩破新这副唯唯诺诺、毫无担当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
想到以后安济瑶可能要跟着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人生活,对韩破新的不满愈发强烈。
不过身为军人的他,到底比妈妈更能控制情绪。
他抬手打断了妈妈的话,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声音冰冷问道:“韩破新,既然你到我家来,自然是想要来解决问题的。
你想好怎么处理瑶儿和瑶儿肚子里的孩子了吗?你有什么解决方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