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破新看着安仔,他的头还是老样子,时不时的晃动一下。
安仔是个可怜人,在他八岁的时候妈妈出车祸撒手人间,爸爸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因工地事故也紧随而去。
徒留他在这冰冷的世界,家中仅剩下七十多岁的奶奶与他相依为命。
当初爸妈的赔偿款拢共十来万,那本应是生活的希望之光。
倘若安仔能乖乖走正道,仅是学业上的开销,也足以支撑他读完大学。
家中的叔伯们念着兄弟情分,也曾不时地关照他。
可在农村的小天地里,闲言碎语就如同荆棘,不断蔓延生长。
叔伯们对安仔的关心一旦稍多,便有人说他们贪图安仔家的赔偿款。
久而久之,叔伯们也只能对他敬而远之。
父母的双双离世,在安仔稚嫩的心灵上划出一个大口子。
他没有选择埋头读书以慰藉父母的在天之灵,反倒堕落起来,从学校肄业,踏上了混混之路。
他就像迷失在黑暗中的孤舟,依仗着爸妈的赔偿款,开始纵情于那灯红酒绿、花天酒地的生活。
肆意地挥霍,毫不节制。
叔伯们听闻消息后,也曾苦心劝止,可他那时年轻气盛,根本听不进半句。
踏入社会后,他所接触的尽是些不入流之辈,而他却将这些人视为珍宝,与他们在社会上混迹了四五年。
十七岁那年,安仔自认为能够独当一面,在朋友那如恶魔般的怂恿下,用挥霍剩下的四万多块下海经商。
不出半年,便赔了个精光,那群狐朋狗友,从未真正为他着想过。
见他经商失败后整日愁眉苦脸,便教唆他触碰的毒品,引诱他走向深渊。
他印象最深的是他们说的那句:“这东西不会上瘾的,只会让你很兴奋很高兴。”
在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下,安仔如同着魔般尝试了一次,从此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毒品就像一只无形的魔爪,紧紧地扼住他的灵魂。
每次吸食,都会让他极度亢奋,最高纪录竟是四天三夜不眠不休,却毫无疲倦之感。
“白面”就是这般,一旦触碰,便会让你丧失理智,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