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父亲迎来了久别的游子。
“喝吗,中药泡的黄酒,这几年我身体不好,隔一会儿就得喝几杯。”
“不了。”
尤本伟婉拒了王尽责一起喝酒的邀请,看着他饮完三杯黄酒后,开口问道:“佩剑怎么落灰了?是退伍了吗?”
王尽责脸色微红,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当了局长不用再打打杀杀了?”
“……其实单纯是因为我忘了擦。”
眼见原来一丝不苟的“大桓第一巡捕”竟然废驰到了这种地步,尤本伟吃了一惊,感叹道:“我擦。”
“不用你代劳。”
“我tm不是这个意思……”尤本伟捂脸,闷着头沉默了几分钟,最后问出了来意:“能让我看看我父亲写的最后那封报告吗?”
气氛突然沉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尽责好半晌才回答道:“时隔这么多年,你又重回我这里,就为了问问这个?”语气中已全无醉意。
“当然……也是为了看看你。”尤本伟自己都不太信自己说的话。
王尽责叹了口气:“我收养你的两年内,我几乎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家;你也清楚我所有的资料都放在档案库里,为什么不自己拿?”
“从你的十年前安慰我那句话开始,我就没想过骗你一次。”尤本伟放下未动过的筷子。
“哪一句话?”王尽责苦笑着问道,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语气中的无奈。“算了,既然你想要,那就去翻吧,你也不是小孩儿了。”
尤本伟点头转身打开了档案柜,因为太过激动,花了老半天才找到。
金红色的封套,两端有翻飞的银色长龙,表面没有写任何一个字——假如这张报告真的落入了敌人手中,那表面无论写什么“机密”的警告性文字都没什么用了。
本伟拆开金封,停顿了许久,最后沉默地将那张金封塞回了档案柜。
他没有再说话。
毕竟一个人,假如真的有非常多的脏话要骂的话,那他一时半会是骂不出来的。
他奶奶滴,苟哔王尽责把封套放进档案柜,但是里面的报告早就藏在另外一个地方了,亏他还憋了好几年没去翻,现在看来完全是自我感动。
就这种人还喝药酒呢,中药已经调理不好这人了,必须上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