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峰点燃了煤油灯,昏黄的火苗在灯罩里面跳动,刘三峰心里没底,扭头看着门口坐在那里,不断抽烟的父亲。
在灯光之下,他看见父亲发白的鬓角以及眼角的鱼尾纹,黑黑的脸膛上多了几分沧桑。
刘三峰心头一阵酸溜溜的,今儿个是惹事了,如果不是他月份小了点,这次恐怕得坐几年苦窑。他知道自己不对,此刻心中很难受,还不如让刘训国打一顿来的爽快。
“爹,我错了。”刘三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
刘训国摇摇头,“也不怪你,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没尽到责任。”
“我听派出所的公安说,你去找赵书记去了?赵晓田她爹?”刘三峰问。
刘训国道:“赵书记说,我是你的监护人,应该严加管教,好好约束你。三儿,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上次你和二结巴斗气,我将你吊起来打了个半死,我该如何管教你呢?”
刘三峰心头一震,他看到了父亲的无奈,那个性格刚硬,从不低头的父亲,竟然被他气的无奈。
这让刘三峰很害怕。
“我管不了你,只能交给政府和社会去管,到时候你后悔,已经晚了。”刘训国哀叹一声。
今天打架被抓去了派出所,刘三峰回家不但没挨骂更没挨打,但他心里却是极其的不舒服,他看到了父亲的衰老,也感受到了自己似乎已经是个大人了,毕竟在过几天,只有大人才去的苦窑,已经可以对他敞开了。
晚上,躺在床上,刘三峰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个永远也睡不够的少年,竟然因此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刘三峰看见父亲骑车出去了,从刘中峰耳中听来,今儿出去的时候,刘训国拿了家里的一百多块钱,要去医院看望被揍的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