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觉得头皮发麻。
两姐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对自己姐姐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背后的的含义都无比熟悉。
有的时候,周曼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并不见得是她真的在生气,那只是她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或者伪装。但如果是现在这种笑的话,那就得小心一点了,笑得越灿烂,就表明她的怒气值越高。
这都是血与泪的教训啊,是周泽经历过无数次的胖揍之后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所以,周泽老老实实地飞快答道:“我去唱歌了。”
“这么晚去哪里唱歌!现在连谎话都不会讲了!”周曼笑容虽在,声音却提高了几分,“是不是我一走,没人管你,你就玩疯了?”
“我去酒吧驻唱了。”周泽说道。
周曼愣住了,然后沉默了。
实际上,周曼比她表面看上去的样子要细腻得多——小泽他是想帮我分担家里的负担吧?
从她的角度来看,作为高中生的周泽,在学业本来就比较沉重的情况下,居然还辛苦地驻唱到深夜,实在是令人无比心酸的一件事。
周曼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觉得自己没能照顾好周泽。
“唱多久了?”周曼轻声问道。
“将近一个月吧。”
周泽听着周曼的语气,知道她现在气消了,就在沙发上坐下。
周曼想了一下,说道:“以后别去唱了,老老实实去上学。”
“在酒吧唱歌不耽误上学。”
“你大半晚上才回来,睡眠都不够,还说不耽误?”周曼瞪了一眼周泽。
周泽作了个“你先别急”的动作,又把老一套的说辞抬了出来:“我去唱歌,一来可以练歌,为之后的专业考试做准备,二来还可以赚钱……”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曼打断了:“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我觉得你现在讲话的时候嗓子都已经很累了,还练歌呢!你练歌不能在家里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