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是我们安排在此处的暗探,都是信得过的。”商无咎给项昀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们坐下不久,便有人在外敲门,三短一长,商无咎起身,亲自开门,将人放了进来:“请进。”
进来的是宋好文和一位锦衣公子,那人身着深色衣服,俊俏的脸被衬得格外白。
对方进来之后,将视线从商无咎脸上转到了项昀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张圆了嘴,露出见了鬼的表情:“殿——项兄,果真是你吗?你没有死?”
项昀对这张脸有印象,当初在繁花楼醒来的时候,拉着自己逃命的,就是面前这位,看来他就是商无咎说的那位值得信赖的朋友,当今左丞相蔡钦次子蔡繇。
项昀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项愠这位故交,他说:“对不起,我从繁花楼逃出去的时候,从楼上摔下去,摔伤了头部,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蔡繇走上前,抓住项昀的胳膊,上下左右打量他,然后又伸手捧住项昀的脑袋,这动作吓得项昀差点要从椅子上滑下去,好在蔡繇只是把他的头转过去,拨开脑后的头发到灯下照了一下,激动道:“这道疤痕还在,真是你。项兄,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蔡繇说完顺势抱住了项昀,在他背上用力拍了拍。
项昀好奇问:“我头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蔡繇道:“你不记得了?那年太——你祖母五十寿诞,我跟随父母去你府上拜寿。你刚好也从别院回来了,我们就是那次认识的。咱们一起上树掏鸟窝,你从树上摔下去,后脑磕在石头上,流了好多血。当时差点没把我吓死,我爹怪我撺掇你爬树,差点要杀了我,但你非说上树是你的主意,不关我的事。虽然后来我还是被我爹狠狠教训了一顿,但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仗义执言,也认定了你这个朋友。这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项昀看着蔡繇,从商无咎调查的信息得知,蔡繇是项愠唯一的好友,表面上跟项愠一样,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浪荡子,是家中不受宠的次子。事实上他性豪侠,喜交友,热衷游历,见多识广。项昀以为他们只是同病相怜,故才交好,没想到还有少时这段渊源。
“抱歉,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项昀此刻真的觉得有些遗憾。
蔡繇拍拍他的背:“没关系,你人没事就好。失忆的事慢慢来,回头找大夫给你诊治。对了,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你失踪后,几乎所有人都在找你。”
项昀看一眼商无咎,用编好的说辞道:“我被一群人追杀,是商珣救了我,等养好伤,听到我身边那些人要被追责问斩,这才着急赶回来。”
“你是想回去吗?”蔡繇问。
项昀摇头:“我不想回去,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谁要杀我,我那些心腹全都下了大狱,身边没有可靠的人,我现在回去,就等于羊入虎口。可我若不回去,我父亲便会杀了跟随我的那些人。”
蔡繇不是什么傻白甜,自然猜到要杀项愠的是哪些人。
“可若是大家知道你没死,你就不能不回去。你回去不安全,在外面更不安全。”蔡繇皱眉道。
项昀点头:“对,这是最大的问题,不论回不回去,都可能遭到刺杀。”
商无咎道:“需得想一个法子,让你的兄弟们都有不能杀你的理由。”
“让他们都不能杀你的理由?那就是得弄个必须是你们兄弟去干,但又没人愿意干的差事。”蔡繇皱起眉头敏思苦想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没准还真有一个!”
“是什么?”项昀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