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月:“...........”
见鬼。见鬼。见鬼。
他居然梦见秦佳苒了。
他居然对秦佳苒起了贪念。
他居然在梦见九岁的秦佳苒之后,对着二十一岁的秦佳苒做了那种事。
快三十年的人生里,他从来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梦,即便是十六七岁,激素分泌最旺盛的年岁,他也很少做这种梦,即是梦见了,对方也是看不清脸的,一团朦胧,不属于任何一个具象的女人。
而今晚,他真真实实看见了秦佳苒的脸,甚至是她穿的红裙。
他现在不是十来岁的青春期,不是冲动鲁莽的毛头小子,他的阅历,知识,教养,成熟心性都足够让他在任何女人面前滴水不漏,又怎么能做出这种梦?
谢琮月窜起一股子燥意,恨不能把秦佳苒拖到面前义正言辞教育一番,让她不要惹是生非,跑来他的梦里胡乱折腾。
哑声低骂了一句克星,翻身下床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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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晚上,天亮时才入眠,浅睡两个小时,谢琮月七点半准时起床,拾掇过后下楼陪易思龄喝早茶。
京城没有港岛那般湿热,几场雨落下,气温就凉爽下去,微风徐徐,吹得满园柳枝婆娑,青翠欲滴。
易思龄穿着一袭水绿色八仙纹宋锦对襟长褂,胸口戴着一串饱满圆润的满色翡翠珠项链,手腕上的绞丝麻花翡翠镯为一对,抬手间发出清脆悦耳的环佩之声。
极有韵味的一身装扮,光是看一眼就觉得这贵妇不好相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养尊处优,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富贵。
“早,大小姐。”
谢琮月穿戴整齐,不急不缓地走过来,瑞叔拉开椅子,伺候他坐下。
易思龄笑了声,嗓子一如年轻时甜美温柔:“哥哥今天这么懂事,居然有时间陪我这个空巢老人吃早饭。不容易呢。”
谢琮月餐桌礼仪从不出错,替易思龄斟茶的动作堪称教科书级别,“我知道您想爸爸,他后天就回来了。”
“谁说我想他了。”易思龄气愤,瞪了一眼谢琮月,她生的两个妹妹都乖死了,偏偏这个哥哥最叛逆。一点都不听她的话。
可说出去谁都不会信。谢琮月堪称四九城的豪门圈子里最优秀的继承人,她吃哑巴亏。
“你今天怎么回事,眼睛下有乌青,昨晚没睡好吗。”
谢琮月斟茶的动作一顿,放下茶壶,手指自然地去扶了下眼镜,说谎不露痕迹:“睡得不错。”
“今天忙不忙?”
“非常忙。”
“.......”
易思龄噎了下,不甘心,“我都没说什么事,你就这么忙?”
谢琮月夹了一点鲜笋丝放进白粥中,语气很淡,但仔
细听能听出一点宠溺:“嗯,没时间和您推荐的女孩喝咖啡聊人生,我很忙。”人,他会顷刻间耐心全失,只剩下情绪被牵动的燥与欲。
“秦公馆那边我怕秦佳苒应付不过来,毕竟是我把她带走,不能把人送回去了就不管。你这段时间都留在港城,隔几天就去秦公馆接她出来,做给秦家人看。等风头过了,分了还是淡了才说的过去。”
“您和秦小姐分了?”瑞叔很善于抓重点。
“你这么八卦,是在收集情报吗。”谢琮月眼眸没什么情绪,淡得像一杯雨后龙井。
瑞叔老脸一红,羞愧的呢,“您别打趣我....”
“那我需要在港城待几天?”他又问。
“等她假期结束,送她上学后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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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苒没有想到谢琮月能安排得如此周到,妥帖,滴水不漏,几乎是把每一步都算得死死的。
她不过是在家里安安静静休息了五天而已,各种猜测谣言甚嚣尘上。秦世辉急着把她喊去书房,问她和谢少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从国外回来了,就没动静了?
秦佳苒心寒,从来乖顺温柔的眼眸此刻泛着阴郁,“爸爸,您今年跟我单独说话不超过两次,而这两次都是问我与谢先生有关的事,如果没有谢先生,我哪一天死掉了,您会抽时间来看一看我吗。”
她语气平静极了,不像是在说一番大逆不道的话。
秦世辉脸色很快就沉下去,“苒苒,你就是这么跟爸爸说话的吗?”
秦佳苒沉默。
她心中有无数道声音在挣扎,要把她那一二两不值钱的反骨压下去,乖顺一点,乖顺一点就好了,很快就要上学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了,秦佳苒,你乖一点.......
“爸爸跟我说话,是因为我现在有了利用价值吗?”
“秦佳苒,爸爸记得你是最听话懂事的孩子,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不要以为你现在攀上了谢少爷就得意忘形了,你最终还是秦家人,他能对你另眼相待也是因为你姓秦!”
“现在就跟他打电话,问个好。”秦世辉懒得和秦佳苒磨蹭。
因为他决策不当,贸然转出口,想着打入欧美高端家具市场,可后续资金跟不上,设计也不符合欧美近两年的市场审美,导致公司收益大幅亏损,积货如山,若不是每年都有谢家的订单撑着,公司的资金流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不打。”
秦佳苒声音很小,却倔强得要命。
秦世辉从来没被子女这么下过面子,当即气急败坏地吼道:“苒苒!”
“不想打....”
“若是爸爸想跟谢先生问好,您自己打电话也是一样。”
她简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骗一骗哄一哄不就好了?就算是给谢先生打个电话,他也不会不给面子。
明明有一百个更好的方法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秦世辉血气上涌,他本来就不喜欢秦佳苒这个女儿,看见她就想到他当年的酒后乱性。因为这件事,他被秦达荣夺了一年的权,发配
到内地子公司,还差点和白颂卿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