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本王倒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抢英王府的东西!他们是哪个山头的?本王屠了他们整座山!”
自从皇帝放出消息要当太上皇以来,各个家族和宗室皇亲多有想趁机挑事的,四皇子被杀之后,这些人消停了一阵子。慕江趁机抄了和四皇子有亲戚连带关系的家族,把权力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
宁繁无意间看了一眼镜子,发现自己发冠都是歪的。他“啪”的一声把慕江的手打开:“你手太笨了,我自己来。”
为了这批马,英王先是派出了几个心腹跟着商队,后又花了重金填补镇南侯府的勒索。
礼部那边筹备着登基一事,等登基典礼一过,所有都顺理成章。
慕江淡淡的道:“哪边的消息?”
英王府正和外族打得不可开交,英王最疼爱的三公子战场上被杀,哪怕英州已经占了上风,英王依旧悲痛不已。
“以后次数多了就习惯了,这才刚刚开始。”慕江按住他的手,“别动,让孤好好看看。”
看过之后,慕江拿了衣服给宁繁套上,让人进来送水。
对方就要到太子跟前说话,眼看太子怀中抱着一个极为美貌的少年梳理长发,猜想出对方身份,为了避嫌赶紧退到了屏风之后。
“孤什么时候用漂亮话骗过你?”慕江捏他的脸颊,“只有你床上一套床下一套,上床时喊我夫君让我轻一点,下床后让我滚去处理政事,享用完就翻脸咬人,你看孤的肩膀,现在都留着你的牙印,这些牙印只怕消不掉了。”
这些拦路的只敢抢没太大背景的商人或一些过路的行人。
七八年前就有一个山头的土匪有眼不识泰山抢了宁府运的药材,第二天就有兵马过来,当地郡守即刻丢了乌纱帽,整个山头土匪被杀不说,连周边几个郡的强盗土匪都被清理了一遍。
英王府虎踞一方,除非这群土匪的背后是天皇老子在撑腰,否则借他们一万个胆子,都不敢抢英王府的东西。
英王世子道:“对方一定大有来头,不怕咱们事后报复。”
英王已经死了一个嫡子,不舍得世子再上战场出事。因为其它公子都在为王府出力,单单世子空闲着也惹口舌。
他想着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危险,却也很紧要,就派了世子去调查此事。
一些时日之后,世子回禀消息过来。
是镇南侯府的人干的。
周边的强盗被逼问了一圈,没有一个敢在距离英州那么近的地方做这件事情。
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冒出来一群人抢英王府的东西,八百匹马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镇南侯府前些时候派了一大批人出来,口头上说着是镇南侯世子亲自去给亲戚贺寿去了,声势浩大一群人护着,实际上办了什么无人知晓。
那群尸体上的兵器十分一致,全部都是用刀,英王世子打听到卢府的侍卫也是用刀,他弄了一把过来,和土匪落下的一模一样,且刀的内部都有一个“卢”字。
英王原本就生气,听到是卢家干的,他更生气了。
先前卢焱勒索他那么大一批银子,如今又暗搓搓的把他那批马给抢走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如果英州不是在打仗,他非要好好和镇南侯府闹一场。
他之前愿意给卢府一笔巨资,是想着派去的人如果能顺利回来,这条私道还能再用,日久天长的话,那笔银子就不算什么。
现如今派去的人被卢府害死了,益宁又是回来路上重要的一程,这条走私的道路绝不能再走。
兜了这么大一圈子,浪费了几个月的时光,最后的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英王世子年轻气盛受不了这种屈辱,带了数百人去益宁和镇南侯世子理论,要卢焱还钱还马。
卢焱这段时间不太顺心,京中不断传来消息,说卢帆和颜氏这对贱人和太子府走得很近,太子府对卢帆青眼相加,颜氏染了疾病,太子妃宁繁居然亲自给她治疗,治病的同时还把害她的几个人抓出来了——这几个是邬氏在京城的眼线。
卢焱按捺不住了,他想造反,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由头。
如今四方算是太平,天下局势稳定,他在没有恰当理由的情况下起兵谋反,手下的人难免不会服从,以后就算谋反成功了,也会背负上谋朝篡位的恶名。
太子没有像他和邬氏预料的那样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在让他烦躁。
这边不省心的英王府来要钱要马——他哪里见英王府的马了?可笑的英王府,被人抢马抓不到凶手,栽赃到他的头上,以为他会认吗?别说不是他抢的,就算是他抢的他也不会认。
至于银子,银子他是有的,不过借给他了就是他的,休想让他再吐出来。
英王府拥有魏朝最大的铜矿,府上金银堆积如山,这些年私铸铜钱无数,甚至能够影响本朝财政,听说国库都没有英王府富裕。
为这点银子派了王世子来讨,真是上不了台面。
英王和北国勾结走私马匹是件大罪,卢焱不信英王府会闹得很大让朝廷知道。
卢焱没有亲自去见英王世子,听说对方带了上百人,气势汹汹的前来问罪。
动手肯定会动手的,这种场面杂乱,他没必要凑热闹,就让自己的心腹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