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棠神色挺淡，道：“她都已经死了，如何与你成亲，就这无字灵牌？”

王嫣红抱紧怀里的灵牌，好似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神色悲伤又恍惚，不停喃喃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棣棠看着她，打破这悲伤，问道：“小狐狸甘愿为你一死，她说值得，但我不明白，你既喜欢那吴捕快，又为何杀了他又是挖心又是挖眼，却又送他一个姑娘陪葬，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王嫣红忽然凄厉厉地笑了起来，那笑在灯盏的光亮下更加模糊又悲伤。

她笑着说了一个故事。

有个姑娘从小体弱多病，大夫委婉地说恐活不过十七岁。

她的身体的确每况愈下，后来只能卧床了。

她的爹爹很疼爱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求名医来治，十六岁那年，她爹带着她一起出去访名医，结果山林半道下了大雨，来了山贼。

人仰马翻，她也跌出马车，滚下山坡，昏了过去。

有人救起了她，她可以感觉得到，但她睁不开眼，头疼欲裂，淋了雨受了风寒。

那人细心照料，足足三日。

她在想，除了她的爹爹，还有人会对她这样细心。

她醒了，但她看不见，那位救命恩人用布条蒙了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这位恩人长何模样。

“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看见你呢？”

她问了好几次，却都只得到一片沉默。

第五日的时候，布条终于取下了，她看见了一张脸，圆圆的脸温和的脸。

他原来是一个捕快啊。

姑娘从此芳心暗许，但她时日不多了，只能将这份爱恋深藏。

十七岁的时候，她真的大约不行了。

在那一个大雨夜里，她爹在床前竟哭得不能自已，那鬓边的白发，让她也很难过。

她对不起爹爹。

也遗憾再未见过那位救命恩人。

后来命运竟有转折，一只狐狸来了，她说可以救她。

契约共生，她就可以活下去。

姑娘很激动，她当然想要活下去，于是她答应了那只狐狸。

完成了那契约共生。

她的身体果然好了，她可以自由下地行走。

也可以穿好看的裙子，去外面赏花。

她原本以为狐狸会有什么目的，但她从未提过什么，也未伤害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