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梒江偏过头,翘了翘唇角。
一墙之隔,卧室内。
喻见倒在床上,身下压着玉桂狗抱枕,连滚三圈,最后揪着抱枕坐起来,又锤了两下抱枕,随后躬身,低头埋进枕头里,一阵噫呜呜噫。
几分钟后,喻见木着张脸,摸过手机,戳进qq,点开个性名片,修改签名,平静地敲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猝。
敲完,摁灭锁屏,喻见蠕动着爬进被窝里,竭力想睡着。
只要她睡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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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开始评讲试卷。
泡面卷极限输出一通后,挑几题讲完,便开始上新课。
一个星期下来,喻见大多时候都听得很茫然。
高中数学和初中数学的联系实在太少,再加上她的整个高一都是空白的,很多都不会。
唯一庆幸的,除了数学,其他科目老师在讲新课的同时都会穿插复习初中和高一的基础知识。
周五,早读课。
背完高一名句默写必备篇目,喻见悄悄松口气。
课内名句默写的进度总算追上了。
她的初中是在南方读的,和这里不一样,南方虽然也有顶尖中学,但用的教材不一样再加之拓展不深,很少参与跨省联考,就算是参加联考也是被帝都、n市和s市的中学压着打。
她来之前做过几套s市的统考试卷,发现s市试卷命题范围非常广,除了课本中必背的古诗文名句,更多考察学生的课外积累。
这些倒不怕,背一背补一补总会追上去的,难的是理科,尤其是数学和物理。
看完教材琢磨过书上的例题,她觉得自己会了,拿起试卷,又陷入自我怀疑。
脑子:你真的会了吗?
眼睛:我怎么读不懂题目啊。
手: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怎么写?难道就写一个解吗?
早读课下,喻见咬着笔杆,皱着眉头,半趴在课桌上,盯着刚发下来的数学晚练,开始惆怅。
“惨惨惨!”龙煜折起数学试卷,“怎一个惨字了得!我闭着眼都知道下午泡面卷要骂我什么。”
“宝子哥说这卷子是年级组精心给我们搭配的套餐,一共14道填空题4道解答题,只要我们能稳定全对,我们就变强了。”戴璐摸摸头发,“我倒觉得没等我变强,可能就先秃了。”
“你变秃了,也变强了!”
“爬爬爬。”戴璐学着龙煜,折上试卷,塞进抽屉里,“全对是不可能全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全对,只能靠瞎写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
无声叹口气,喻见问:“数学一直都出这么难吗?”
“难?”杨棉棉拄着笔,在试卷上无意识的画圈圈,“还好吧。”
喻见轻啊一声,扭头去看杨棉棉的试卷。
杨棉棉作对两道半大题,确实比她后面三题每一道都写个解的好。
那确实是还好。
“你不懂杨咩咩的意思。”龙煜抖开试卷,颇有诸葛亮指点天下的气势,“虽然题目我都不会写,但难不难我还是有感觉的。”
“毕竟我都能看懂题目,那就说明这卷子不难。真正难的试卷是那种所有的字和符号我都认识,但合起来却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那是最恐怖的。”
戴璐点头:“别的不敢说,依我阅题无数只写解的经验来看,这试卷应该偏基础,难的是对面做的试卷。”
喻见再次由衷感叹:“你们真厉害啊。”
龙煜做了一个抹头发的动作:“那可不,来自学渣的自我修养。”
下午,倒数第二节课,接受过泡面卷的极限输出,下课铃一响,教室里瞬间活过来。
“爷活了!”龙煜探身和后桌讲话,“芜湖!晚上打球不?”
“行啊,还有谁?我再叫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