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章越还记得那日对方带着警告和要你好看的眼神,那时对方身为御史中丞兼帝师,自己不过是一个讲官而已。
如此再度相逢,此公的跋扈之势不比当年,两鬓也是斑白,六七年间不见,苍老至此早已不日当年。
章越猜到,王陶此番回京叙职,也是看准了吕惠卿罢相,便谋求参政之位,好重返中枢。
但此事要有岳父的首肯才行。
章越与王陶互望了一眼,王陶虽已老迈了,但仍是认出了章越,难免脸上露出些许讶异来。
但时过境迁,章越如今已不是小小讲官了,而是跨入了宰执行列。
章越径直走向吴府的内厅,而这时候王陶则是默默地退至路旁避道,就站在了吴府的花圃的泥地中,而两名随从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王陶。
对方已是上了年纪,站都有些站得不稳了。
章越走过时略微停顿了下脚步,看了王陶一眼,一句寒暄也没有地走过。
宰相礼绝百僚。
王陶见了章越要避道表示恭敬,不管你情愿不情愿都必须如此,否则便是僭越,冒犯了宰相的威严,此乃是严重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