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翠屏娇躯一颤,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口风突变哽咽道:“爷,你错怪奴婢了,奴婢虽是青楼女子,但卖艺不卖身,现与爷忍痛相别,是因为爷要办大事,奴婢没有过分的想法,若爷念及今日‘夫妻’名分,功成名就时,别忘了救奴婢出苦海。”翠屏越说越伤心,嘤嘤有声。
吴非凡心如刀割,他吻尽翠屏脸上的泪水,呢喃道:“娘子,郎君错怪你了,我发誓,我吴非凡取得功名,若不风风光光娶你为妻,天打雷劈。”
倏地,吴非凡的嘴就被翠屏一双玉手捂住。翠屏转忧为喜道:“奴婢宁愿爷负我,奴婢都不准你发毒誓。”
吴非凡暗笑,古人信奉神灵,人与人之间的诚信用誓言维持,哪像未世人把誓言作为忽悠人的把戏。吴非凡紧紧地把翠屏搂在怀里,难舍难分。
此时,薛讷走了过来,拍了拍吴非凡的肩膀,劝道:“贤侄,情况紧急,切勿儿女情长。”愣神间,翠屏抽出了纤纤玉手,娇躯一闪钻进了大轿,含泪与吴非凡作别,频频挑帘回望,吴非凡如抽魂儿般痴痴地望着轿子远去。
薛畅看不下去了,拉着吴非凡的手,哂笑道:“吴兄,何故为一个风尘女子这般用情,待你取得功名,何愁美女不投怀送抱。”
吴非凡拍了拍薛畅的肩膀喟叹道:“兄弟,天下美人比比皆是,若像翠屏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实属稀罕之物,要不是她暗中相助,我们早成了范语的刀下之鬼。”吴非凡将翠屏机智相救的事一一说出,三人感慨不已,说话间,三人来到了罔极寺。
罔极寺是太平公主为其母武则天所立,取名于《诗经》“欲报其德,昊天罔极”之意,罔极寺是一座规模宏大的皇家寺庙,红墙青瓦,飞檐翘角,一座座气势恢宏的殿宇掩映在参天古木之中,经诵阵阵,香火袅袅。
顾不上领略寺庙的宏伟壮丽,吴非凡和薛畅紧跟薛讷身后,穿殿过院,来到寺庙偏安一隅的“净月斋”。薛讷轻扣朱红大门,少顷,大门开启,走出一位二旬开外的成年男子,头戴纶巾,上穿裘袄,儒雅非常。薛讷附在吴非凡耳畔小声道:“此人是姚崇的小儿子姚异,怀州参军,为人机警,小心对付。”
吴非凡点了点头。
一招面,姚异沉声惊呼:“薛将军,你们好大的胆子,朝廷正四处捉拿你们,来静月斋做甚,看在你与我爹爹同朝为官的份上,我不报官,请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