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也不好笑话他,只得跟着又把屋子里的陈设一一说了一遍,倒后来心里却起了疑:
这位王爷到底是做什么来了,难道是来清算贾府资产,算算他能拿多少么?
正他还在疑神疑鬼的空当儿,忠顺亲王就把里屋外所有摆设瞧了一遍这才落座,却又夸道:“真不亏是历经百年的望族,果真处处都于别家大不相同。”
贾琮忙赔笑道:“哪里有王爷夸的那般好,我们贾府如今是黄连木做木鱼---外头体面里面苦……”
忠顺亲王听了便点头称是:“你倒没骗我,我听说你们贾府为了贤德妃省亲大兴土木,那银子花得如同流水一般。况且我又听说这些年贾府不过靠着庄子里那些个收入勉强度日,如今为了买个好看就把老底儿都花尽了,这个什么贤德妃贤在何处,德又在何处?依我说她竟是贾府的罪人才是!”
贾琮听了忙便点头不迭,苦着脸抱怨道:“可不是说呢,奈何如今贾府的当家人执意如此,且老祖宗留下来的银子都在人家手心儿里攥着,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横竖到不了我们手里,花干净了大家省心!”
忠顺亲王听了便冷笑道:“你说的当家人可是贾政?可笑他毫无才干不说,偏偏又刚愎自用,不仅毫无眼光却又自以为聪敏,你们贾府这些人迟早都死在他手里!”
贾琮听得愁苦万分,不由得便抱怨道:“王爷您说的再无不对的。我听说如今皇上已经起了杀心,或许明日我也要人头不保了。”
忠顺亲王听了贾琮的话,当即便摇头道:“我瞧倒没这么急呢。且另一头也没什么动静儿,皇上又怎么会连这一点子耐心都没有,你且不必着急。”
贾琮一听当即便放了不少心,正要问两句却见门帘子一动,原来是碧萝拎了滚水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