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成了最好的伪装。
敌人的先头部队,进入了这片狭窄的山路。
也许,他们意识到了这段路的危险,队伍停下来,几个骑马的军官,凑在一起研究了一阵,然后派出十来个兵,向两侧山坡上搜索。
几个端着枪的士兵,向着焦顺一中队埋伏的坡上走来。
山坡,被积雪覆盖,有些兵走着走着,便跌一跤,引起一阵咒骂。有的士兵,走几步,便向坡上胡乱开枪。
“叭,叭,”子弹打在岩石上,凿下几片石块。
焦顺和战士们,躲在山坡顶端的石砬后,沟壑里,一动不动。敌人射出的子弹,有时候就打在身边,溅起的石屑,飞迸在身上。
没有人稍微移动一下。
焦顺暗暗担心。
若是敌人走到跟前,那……就只能提前发动进攻了。
越走越近,前面的士兵,几乎就要踩着埋伏着的战士脑袋了。
战士们埋着头,一动不动,似乎他们就是山上的石头。
满身的雪花,与岩石一样的白。
一阵寒风吹来,白雪乱飘,越往上走,风越冷硬,那几个士兵,终于停下脚步,骂骂咧咧着,转身往山下走了。
焦顺松了一口气。
他埋在雪里的手,已经冻僵了,稍微活动了一下。
敌人的队伍,又开始顺着山路前进了。大队人马,在铺满白雪的狭窄山路上,拥拥挤挤。
“啾——”
一声怪响,一串“钻天猴”炮仗,尖叫着飞向天空。
这是南宫仕发出的“开始”的命令。
执行命令的第一枪,要由焦顺来打。
焦顺抬起头来,把两条胳膊抖了几抖,活动活动冻得僵硬的手指,把狙击枪上的雪给抖落下去。
他瞄准了一个骑在马上的军官,扣动了扳机。
枪机既冷又滑,差点脱手。
“叭——”
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军官大叫一声,仰面一翻,从马上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