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故事不是我想说的,有些事情在心里想着的时候很不错,一旦说出来就不行了。我的表达能力不太行,你将就听听就是了。”边宁略微睁开眼睛,从这个角度不怎么能看到陶子成的脸颊,她主动凑近,看过去脸颊是打横的?笑容?眼睛的反光,边宁闭上眼睛?他有些累了。
他很懊恼?明明在这样的太阳光照射下,他脑海里有那么多好看的幻想?为什么他搞砸了,既没有成功把这些说出来?也没有把故事讲好?他搞砸了。
陶子成又一次直视了边宁的眼睛,依旧是那么可怕,她不敢多看,那样会引发生理性的不适。她伸手把他的眼睛遮住了。
又安安静静过了一会儿?他们不能久留?还得去上课。陶子成的平板里突然来了一份文档,是同学发给她的。
边宁问,“谁给你发消息了?”
“后排的那谁。”
“发的什么东西?”
“我看看……好恶心啊。这是什么?”陶子成的语气突然就变了,边宁起身拿过平板,后排老哥发来的文档里是一些照片?裹着一层厚厚的电子包浆,发绿而且模糊?不过还能隐约看出来是一具尸体的样子,看起来和粘在墙上的棕黑粪便区别不大。
边宁心里有数?这就是今天凌晨,他的杰作。
只不过几个小时?现场的照片就用这种方式重新来到了他面前。经过无数次的转发和删除?各种抢救、截屏?各种手段,这些照片存活了下来,假如没有具体的解释,可以想见阴阳脸焦尸会变成鼓山的一个都市传说。
如此恐怖,近乎上古宗教仪式的场面,对现代人的神经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冲击,但边宁却觉得很自然。他早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他有怪异且恐怖的一面,所以他能面不改色地制作这样的场面。
从理性的角度出发,边宁对自己的行为是鄙弃的,不过从感性的层面出发,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大快人心的。假如再极端一些,该仿效古人,剖出贼人心肝肺胆告慰亡灵,他好歹给人家留了全尸,还非常体面。死之为美,当以艺术论,能死成这样具有仪式感的模样,老恶棍这辈子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