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领口敞的更开,喉结也更加明显,说话时带出的弧度莫名有股禁欲之感,然而扫来的视线……却是一片冰天雪地。
“咕咚。”王小札咽了口口水,摇头:“不像。”
……才怪。
林灯一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等他。
高三三班班主任:张铁牛。
这名字真是,充满闰土气息。
林灯一松松垮垮靠在办公室门口,侧眸瞟了一眼走出来的铁牛,额发乌黑,唇色偏淡,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人时莫名透着股冷意。
老张一个哆嗦。
看成绩单这孩子该是个学霸啊,怎么看样子感觉又来了个二世祖?还是个看起来跟他班里那位一样不好惹的二世祖。
张铁牛心道可再别往他班里塞一个混世魔王了,有一个都够了,再来一个他还想不想要升学率了。
铁牛同志被这个新同学给整的有些懵,他还没开口,林灯一先说话了。
他问道:“张铁牛?”
铁牛同志一口气噎嗓子了。
一秒后。
林灯一:“……老师?”
妈的……老张内心口吐芬芳:你特么大喘气搞毛啊。我名字是你随随便便能喊的吗!
张铁牛看他这敞的锁骨都看得见的领口,哼了一声:“林灯一是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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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三班所在的逸夫楼被成片的法国梧桐与枫林包裹。
走廊外是层层叠叠的金黄,九月的初秋染了些微的凉,风吹过的时候,树梢沙沙作响,总是容易落了一地的黄。
上课铃打响后老张先进去管秩序,林灯一带着白色耳机双手插着兜微微闭着眼听音乐。
风扫着额发,简简单单的白衬衫与休闲裤,单肩包不好好背挂在手腕落在脚边。
阳光尚好,闭起的眼皮在阳光下仿佛看见了红色,还有冒着金色的小点。眼旁一颗轻轻浅浅的泪痣,点缀的恰到好处,或许是他皮肤白,连带着那颗小小的痣都淡了些色泽。
林灯一享受这样的时光,尽管这里他从未踏足过,但莫名的心生了些许喜欢。或许是因这早间八点的风,也或许是这梧桐与枫叶的沙沙声,亦或者是——
眼皮里面的红变成黑,林灯一敏锐的感觉到有人遮挡了他的阳光。
他蹙眉,猛地睁开。
忽然之间,对上一双眼睛。
近在咫尺,带着试探、研究、好奇、又深邃的一双眼。
对方唇角习惯性的向上翘,有点吊儿郎当的不羁和随意——即使面对着把自己家砸的稀巴烂的罪魁祸首。
喻泽年手中还拿着一把蝴蝶..刀,刀在修长指尖甩的飞起,正将笑不笑的盯着林灯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二三拳,近到每呼吸一口,都能清晰所闻。
喻泽年以逼人的气势压近。
手中蝴蝶..刀突然停止转动,刀尖抵住林灯一的下巴,他扬眉:“转学生?”
林灯一好像知道了王小札警告他的混世魔王是谁。但可惜,不管该不该惹,他似乎早就惹了。
林灯一一根食指推开蝴蝶..刀,黑沉的眼睛望着喻泽年,丢出四个字:
“关你屁事。”
直到第二天一早,手机响个没完,昏昏沉沉间林灯一接通,对面人声音哆哆嗦嗦,都快哭了。
“喂?”声音喑哑,嗓子像着了火似的,林灯一起身倒了杯水,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哆嗦。
等他重新靠上沙发回神,电话对面的人才绝望的带着哭腔喊出一个字:“灯!!!”
林灯一闭着眼揉着太阳穴,醉酒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昨晚聊着聊着就喝上了酒,他和王小札平时都不喝,这一不小心就喝的多了。
王小札一直在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什么。
“有屁快放。”头疼着呢,林灯一仰着头皱眉。
“我……”王小札苦歪歪,“我好像犯错了……我昨晚好像和king睡了。”王小札绝望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炸的林灯一猛然睁开双眼:“你说什么?”
“呜呜呜,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我在他家。”王小札茫然无措,“他现在不在家,我不知道他是去机场还是买早饭去了,怎么办啊灯,我,我昨晚怎么来他家了啊。”
昨晚?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林灯一努力回想。
他和王小札都喝多了,王小札似乎死缠着king不松手,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黏糊着人家,司机和林灯一怎么说都不行,最后king好像万般无奈之下说:“没关系,就让他去我那吧,明天一早把他送回去。”然后,王小札就喜滋滋的熊抱着跟人走了。
想到这里,林灯一冷哼一声:“还记得你昨晚干什么了吗?”
王小札抖了抖,他哪里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全忘了!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画面也没有:“我干什么了?”
“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缠着人家要人家带你回家的?”
王小札:“……?”我这么奔放?
林灯一丝毫不客气:“你活该。”
王小札:qaq。
不要这样,我现在是受害人。他郁闷:“怎么办啊灯,我了。”
林灯一:……
怎么办,他怎么知道怎么办,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