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娃发出一声怪叫,拎起铡刀,将碗客塞到铡刀下面,咔嚓一声,冒起一股血光,就铡了碗客。砰的一声,碗客的大脑袋落在戏台,滚出老远。
当时老三说完,听得夏想直皱眉,朝他问道:“我认识这个庞克恭?”
眼下王家寨家大业大,要是再算上两县的保安团,夏想能攒出的兵力,不低于一个团。而他这个团的战斗力,打赢像镇嵩军那样的一个旅,跟玩儿一样。这么多人,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夏想确实不能一一摸清。
“夏爷,咱们抢过他的瓷器店几次。”老三回道。
“没了?”
老三很肯定道:“没了。”
这交情若是放在彭定邦嘴里,叫金钱往来,他能说出朵花来。夏想追问道:“他那四个弟兄,和他一样?”
老三点头。拆开来说几人的恶行自是不一样,那几个不是每个都像碗客那般好女色,但他清楚夏想不乐意听这些,就只点了点头。
铡了碗客的第二天,戏台上又多四具尸体,被绑在柱子上的瓷器店伙计不停在说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碗客几兄弟打王家寨的旗号招摇撞骗,该杀。二是王家寨的当家的仁义,庞家一下死了这么多人,为防小辈争产,闹出人间悲事,王家寨就把庞家所有的财物都收了。
这事很快传遍了白鹿原。
按说碗客和王家寨没关系,原本担心土匪报复的村民,心里的石头该当放下才对,但实际却是人人心底,对王家寨三字,又添了一层阴影。
后来夏想受碗客的启发,剿了秦岭峪口浅山的一股绺子,对外称说白鹿原苦王家寨久已,其实压根跟王家寨没关系,都是这帮狗曰的,打着王家寨的旗号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