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打算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谢娇也不觉奇怪,苏秀莲向来就是这种受了苦,咬碎牙往肚里吞的人,她不愿意给人添麻烦,也不愿意哭诉自己悲惨遭遇来获取同情,她不是怨天尤人的那种性子。
既然苏秀莲不打算说,谢娇也不多问这事儿,将话头落在苏秀莲的以后打算上。
谢娇说:“我家现在因为我爹娘都会去了,家里孩子又多,着实忙不过来,尤其是等我男人腿好了,去教书以后,那就更加忙不过来,需要有人帮忙弄三餐,照顾小孩。我本人巴不得秀莲你帮忙,我给你开薪水都成。但是,秀莲啊,作为朋友,我觉得你既然从郑家出来了,从乡下出来了,就不应该围着灶台和小孩转。”
如果谢娇没猜错的话,苏秀莲应当是想跟她男人离婚的。
离了婚的女人,就得过的比以前更好,更成功,这样才能止住一些风言风语。
通透如苏秀莲,哪儿能不晓得谢娇在为她着想?
她是真的感动,别说她爹娘早就不在了,就算以前父母在世,也没从她的角度出发,替她着想过。
苏秀莲没忍住,按了按发红的眼眶,深吸一口气后说:“娇娘,你有什么想法,我这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尤其是这城里,工作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给人占得严实着呢,我就算想出去闯,也没位置给我闯啊。”
谢娇以前是想着,让苏秀莲跟她一起做卖药油的生意。
但昨天听说了二丫他们学校来了个赵老师,谢娇颇为忌惮,不太敢在药油生意上过于放肆。
行至门口,冷不丁想起了刚才被苏秀莲支开去楼下看书的郑先云,谢娇忽的回头,问:“对了,你家先云一直跟你一道吗?这要跟你的话,那得早点安排他上学啊。”
和她家大铁二丫一样,都是九岁。
不过人郑先云比大铁二丫有出息多了,没留级过,乡下上学的时候,那也是名列前茅。
她没信谢娇的鬼话,但谢娇她摆了明就是说,要算清楚的话,就是不给谢娇‘留恩’的机会。
谢娇心想,按照苏秀莲的话,那她得赚翻。
如果能绣出来的东西,能称作艺术品的话,那可就真的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谢娇真答应了,良心得痛死。
谢娇一张嘴,舌灿莲花,硬是让苏秀莲应下了谢娇的提议。
苏秀莲不知道谢娇心中所想,她有些茫然道:“还成,小时候,我娘教过我,会几种绣法。”
苏秀莲一愣:“啊?”
谢娇猜到苏秀莲不同意。
谢娇笑说:“那就绣大东西,拿到省城去卖。”
谢娇开始细细跟苏秀莲说起什么叫精神追求,说起审美、艺术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