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过去,坐在陆向荣旁边,小声嘀咕:“等会儿要我娘给你递水,还讲什么糖水之类的,别喝。”
陆向荣挑眉,也没多问怎么回事儿。
等到李香进屋捣鼓了一会儿,竟端酒出来了,吆喝着大家喝酒。
罗大夫摆手说:“不喝不喝,我不爱酒,做大夫,不能喝酒,小谢啊,还有小陆,你们两也不能喝,你们一个要做大夫,一个治腿呢,不能喝。”
“爹,”谢娇喊了要喝上一杯的谢海信,干咳一声说,“你等会儿上工呢,喝酒不太好吧?”
谢海信不以为然,摆手说:“没事儿,就喝一杯。”
她爹都这么说了,谢娇还能怎么劝?
真想阻止,除非告诉她爹里头是纸灰。可这样的话,她娘可能要挨锤。
谢娇想着这么多年了,她娘没少干这种事儿,她爹也没见出什么问题,就干脆闭嘴了。
谢海信抿了一口酒,吧唧了一下嘴,皱着眉头说:“咋有渣滓啊?”
谢娇见她娘,不慌不忙说:“哪晓得啊,你买的酒不好呗。”
就这么一说,谢海信就不追究了,继续喝。
等到这两老,带着孩子们上工去了,谢娇趁着罗大夫近距离观察药油去了,难以置信的低声跟陆向荣说:“荣哥,你知道那酒里是什么渣滓吗?”
一听是老中医,董云立马放心了。他私底下买卖东西见不得光,老中医更见不得光啊!
这一串话讲出来,陆向荣还能不明白罗大夫是故意的?
两年轻小伙子,扛着两木箱子,见院里有旁人,他两吓了一跳,转身要往会走,还是谢娇眼睛尖,及时喊住了他们,不然啊,他两会躲开,耽搁到下午才来。
甚至对罗大夫说:“我右手力气不小,要不让我试试。”
毕竟罗大夫不会经常往这边跑,如果她尽快学会了,就算罗大夫不在,她也可以每天给陆向荣抹药。
董云问:“嫂子,你看一下货,要是没啥问题的话,我就走了。”
罗大夫想了想,再三警告不准用左手后,才是让开位置,让谢娇动手。
他刚要说什么,抬眼缺见谢娇盯着他,表情不大好看。陆向荣也不找什么借口了,立马举手认输,跟谢娇说:“我以后疼,肯定告诉你。”
捅穿了这层窗户纸的罗大夫顺势说道:“小陆啊,你媳妇儿现在都晓得了,你也别遮遮掩掩了,男子汉说疼也没什么丢人的。现在小谢要跟着学医呢,你就是她的第一个病人,要是她干点啥,你一直忍痛不发,那对她学医可没什么好处,你得讲出来,告诉她,她才能进步。”
听了这么个准话,谢娇松了口气。
生了病,不去医院,也不去看乡里的赤脚大夫,就在庙里烧点纸钱,冲水喝。
罗老头直接是把陆向荣当实验对象,边给谢娇讲解力气,边着手抹药,有时候还指着陆向荣腿上绷直的筋脉,跟谢娇说:“这就是疼,你男人在忍疼。”
谢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看起来像傻子?我——”
谢娇点头:“就是这,我娘刚开始还要给我冲水喝,说是项师父是大夫,喝了纸钱灰冲的水,项师父就保佑我平平安安不生病。”
谢娇没绷住,扭头看罗大夫:“罗大夫,你这是干什么呢?我哪儿做错了?”
如此,谢娇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