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起身去浴室洗澡。
水阀一开,冰冷刺骨的冷水喷涌而出,那温度,连傅衡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激灵了一下,更别提他本就体寒的妻子。
可傅衡并没有调高温度,而是照着这个水温慢吞吞地洗了个澡。
如果有人拿着秒表计时的话,就会惊讶地发现,傅衡的洗澡时间
和箐箐差不多,前后差别不超过五分钟。
带着一身冰冷的水汽从浴室出来,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被窝里的箐箐被热得忍不住微微挣动,脚丫子一动一动地,企图踹开被子。
眼看着被子即将被踹来,又被人坏心眼地盖回去,还又仔细地塞了塞边缘,保证压得紧紧,绝对不会被轻易踹开。
“热……”箐箐迷迷糊糊地嘟喃。
恰巧这时,被子被人掀开,一道带着冰冷气息的身躯靠近她,床垫微微下陷。
额头已经冒出了隐隐薄汗,箐箐下意识循着冷源,舒舒服服地靠上去。
犹如在四十度大夏天拥抱冰块一样,舒服得让人忍不住喟叹出声。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一声低沉的笑声,紧接着周围闷热的温度逐渐消失,但已经睡死的箐箐根本没松开怀中的抱枕。
哪怕她已经有点意识到这抱枕的形状和手感不太对劲,但困迷糊的大脑显然已经运转不动了。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苏醒的箐箐下意识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紧接着被吓醒,猛地坐直起身。
她往常不是六点起床的吗?
今天居然睡过头了,早上的晨跑都没完成!
急匆匆赶着要下床的箐箐后知后觉地回忆起这一年来的记忆,才发现自己多年形成的养生生物钟早就被打乱成一团毛线团。
还是被猫咪玩过的毛线团,已经乱得理不清了。
揉了揉额头,她叹口气,认命地起身去吃早餐,或者是午餐。
不管什么餐,反正她是饿了。
至于生物钟问题,只能以后一点点调整。
穿着拖鞋下楼,箐箐本以为保姆阿姨会在厨房里忙碌,结果却意外在里面看到一个出乎预料的身影。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太过惊讶,心里话直接就脱口而出。
“公司大半事务已经移交到阿谨手上,我现在只需要每周去两三天,确认一些比较重要的项目没问题就好。”
傅衡头也不回,随口回答妻子的问题。
其实箐箐话一出口就察觉自己失言了,她下意识地捂住嘴,讪讪一笑:“这样啊,也是,忙了半辈子,你也差不多该退休了。”
切菜的动作微顿,傅衡放下菜刀,转身慢慢走出来,逐渐靠近箐
箐。
箐箐不适地后退,一直到后腰撞到桌角,这才被迫停下。
“傅……傅衡。”
她皱起眉,掌心张张合合,徘徊在推开与不推开丈夫的边缘。
傅衡漆黑深邃的双目直直凝视着妻子,语气低沉:“你嫌弃我老?”
“没……没有。”她是绝对不承认的。
“真的?”傅衡双手撑在箐箐背后的桌上,形成将她圈拢在怀中的姿势。
“嗯嗯嗯……”箐箐点头如捣葱,就差没赌咒发誓以证清白了。
两人一时僵持下来。
箐箐渐渐感到腰部酸疼,为了尽量跟他拉开距离,她后腰后仰幅度很大,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眼看着她就要脱力摔倒,傅衡大手一扶,将她扶好站正,“不要在这里练瑜伽,对腰不好。”
“我没……”张口就想反驳,却被突然塞进嘴里的东西给堵住了一切话语。
箐箐下意识地合嘴,微微麻辣的鲜香蔓延口腔。
她被塞了块肉干。
有了肉干的箐箐就是一只有了小鱼干的猫仔儿。
刚刚亮出来的尖爪子还没挠到人,就先被安抚得收敛会肉垫里。
完全被肉干吸引去了注意力,变得乖巧起来。
“吃完肉干就去洗手,准备吃饭。”傅衡耐心的叮嘱从厨房内传出来。
“好。”箐箐含糊不清地回答。
她溜溜哒哒地去洗手,丝毫没觉得听话的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等一双手被浸入水中,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乖巧听话了?
肯定是以前变小的后遗症,没纠结多久,箐箐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她甩着湿漉漉的双手回到饭厅,傅衡已经在上面摆满了丰盛的五菜一汤,其中就有三个纯肉菜,剩下两个也是加了肉类当佐料,没有一个纯蔬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