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见他的脸颊上,一滴雨水顺着颊侧滑下来。
她有些担心,伸手去抓他胳膊,却被少年反手捉住,而后用力一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惊得她差点掉了伞。
“月儿……”他将头搁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
“叫我什么?没大没小。”
他蹭了蹭,无奈改口,“姐姐……”
他紧紧抱着谭江月的腰,近乎于勒了,谭江月顺着他微微踮起脚,手臂也抬高,努力撑稳了伞。
“姐姐,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抱得很紧,叫谭江月动弹不得。
他想得很明白,过了今晚,明日他便坦白,毋须再等江年主动揭穿了。令安新律中有这样一条,主动坦白罪过者,刑罚减半,如果他也可以减半就好了。
他的嘴唇悄悄擦过谭江月的鬓发,呢喃道,“喜欢姐姐。”
谭江月不知为何,感到心口一空。
穆渊终于松开她,而后笑道,“姐姐不必送了,这点雨,算不了什么。”说着,他转身跑入雨中,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谭江月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才回屋,正巧碰上萍姑从外间出来,“姑娘,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呢?”
谭江月摇摇头,没说话。
她往床上一倒,而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方才被紧拥的力道仿佛还在那里似的。她感到了不安,或许今晚一场秋雨过后,有什么事情要改变了。
翌日,她本欲去寻穆渊,既担心他生病发烧,也担心他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不肯说出
来。
谁知一大早他便不见了。
倒是春江来寻她,要带她出去玩耍。
“年年呢?”谭江月问他院子里的仆人,仆人答道,“今早郎君来过,而后公子便随郎君出去了,究竟去了哪里我们也不晓得。”
谭江月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耳边春江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姐姐?”春江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弯了腰与她平视,“姐姐在想什么?”
脸贴
得这么近,他竟没觉得不适,倒是谭江月往后退了半步,摇摇头,“没事,只是在想年年去哪儿了。”
“既然是穆三郎带出去的,姐姐还担心什么?”江年笑道,“倒是姐姐,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不如跟我一道出去玩?”
少年昳丽的面庞带着亲昵笑意,重复道,“姐姐,我想带你出去玩,把我喜欢的都分享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