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哥哥会在自个的妹妹被某个漂亮男孩子拐跑的时候还会挂着笑脸吧。
“立海大附属中学,全国国中生网球大赛的第一名。”荼毘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们是很优秀的网球部。”
“谢谢您的夸奖,轰先生。”幸村用微笑回复,他连身后的背景板都换成了鸢尾花开的景色。
“那么,也许这句话可能很唐突,要不要试着来比一场呢?”
“哦?”幸村缓缓睁开眼。
“虽然这样可能会显得我有点欺负未成年人的嫌疑,但是,我真的挺想和这个优秀网球部的部长比试一次。”荼毘用了重音:“王者立海大啊。”
“网球的规则,您……”
“放心,我并非一窍不通。”荼毘顺势解开长风衣的衣扣,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呆在旁边的安安。
青年内里穿着的白衬衫衣扣仍然一丝不苟的扣着,却很修身,恰到好处的展示出了富有爆发力的肌肉轮廓。
可以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是长年累月的体能锻炼根本无法积累出的身材。
安安明显听到了外面那些后援会女孩子瞬间倒戈的尖叫。
呀嘞呀嘞。
“好啊。”幸村将自己的球拍递给了他:“我接受您的邀请,来比一场吧。”
安安紧张的抓住荼毘的胳膊:“灯矢哥!你别去!切原同学说,幸村同学他是处女座的圣斗士沙加,打网球时能用网球点穴灭五感,你肯定打不过。”
幸村笑盈盈的望向正坐在看台边大声吹着口哨的赤也,后者心虚的移开视线,为自己的黑暗未来紧紧捏了一把汗。
“为什么那么肯定哥哥会打不过呢?”
荼毘俯身望向妹妹,微笑。
安安这才突然间注意到,哥哥的耳侧,那些烧伤的疤痕留下的痕迹,已经变得比之前淡的多了。
眼下的疤痕,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黑眼圈。
这到底是……
“乖。”荼毘压低声音:“就在这里看着哥哥。”
但是,哥哥!他们打网球都有特效啊!
安安伸着尔康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大哥和幸村同学一人站了一边球场,双手捂脸,从指缝露出半个眼睛,不敢看后续结果,又贼想看他们比赛的过程。
“鹤丸!”
哨声一响,安安就死死闭上了眼睛
:“谁赢球了你就和我说一声,我我我好紧张,完全不敢看……”
“主公,你的哥哥好像赢了一球。”
“……欸?”
“幸村同学,好像没接到他发出的球…”鹤丸停顿了一下,兴奋道:“主公,网球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要不下次我们搁本丸的院子里盖一个网球场吧!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打网球了!”
“也不是不可以……”
安安终于大胆的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
球场上,两个少年正在不遗余力的奔跑挥拍,自家大哥甚至在回击时,给那颗绿色的小球,带上了莹蓝色火焰的特效,他这边的背景也化作一片幽蓝色火焰,和闪闪发光的幸村同学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彼此神情严肃,宛如反派正在与正派进行最后的博弈。
?为什么灯矢哥也会有特效?难道全世界打网球都会有特效吗?其实她一直以来的认知都是错的吗?
安安大脑当机。
这场球赛至少进行了三小时之久,一直打到日薄西山,最后以7—5的结局落幕。
幸村取得了胜利。
“你很厉害。”荼毘走上前,向赛场另一边轻轻喘息着的少年重新伸出手。
这一次,他没用上带着敌意的语气,而是由衷的夸赞道,你很厉害。
在某些时候而言,运动场上的竞技胜似战斗,却又与战斗截然不同。
不仅可以拉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可以让他人心悦诚服。
幸村伸出手,握紧了荼毘的手,笑着叹了口气:“您才是。”
这是他有生以来遇见过的,最为强大的对手。
没有摘下手套与口罩,陪着他打完了这一场网球……幸村还能从他偶尔僵硬的动作察觉到,他大概从小到大加起来都没有碰过几次网球。
一开始幸村的确没打算集中所有的精力全力以赴,却在他的第一次发球之后改变了主意,认真对待了起来。
即便如此,还是被他拿下了四球。
面前这位青年,是真正意义上的,属于网球场的天才。
“如果说网球是你的梦想的话……你的确将它坚持了下去,我相信你在未来一定做的会更好。”荼毘垂下眼:“这样的话,关于安安,如果她真的选择了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幸村的笑容僵住了:“……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荼毘皱眉:“她在遇到烦心事的第一时间就是来你的学校找你倾诉,难道她不是……”
“不是。”幸村迅速制止了荼毘的话语,眼神诚恳真挚:“我们其实,只是普通的朋友。”
荼毘的眉头皱的更深:“难道我的妹妹她,不够可爱吗?”
幸村:“可爱,但……这不是可不可爱的问题。”
【这是因为她心中所在意的,另有其人啊。】
然而,闻听此言,荼毘并没有听出幸村的话外之意,脸色变得越来越黑。
原来
这个小子对自己的妹妹只是撩撩而已,关键时刻就发“普通朋友卡”……
一不小心,误会好像变得更深了。
狂风卷过落叶飘过赛场,空气中一片萧索之意。
两人方才通过球赛建立起的友谊,宣告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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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等到与网球部聚餐完毕,二人坐在飞回东京的飞机上时,已经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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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困的眼皮抬不起来,将脑袋搁在了荼毘的肩膀上。
“嗯?”
“……你好像,不太喜欢幸村同学欸。”--
“没有。”
荼毘将肩膀放松,方便安安更舒适的倚靠着。
“小学的时候,幸村同学第一个夸奖了我的画,他说我在落笔绘图时,能完美无缺的展现出自己的内心,然后将画面感染他人。”安安垂眸:“其他的孩子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也不会用那样的词汇去夸奖我的作品。”
荼毘淡淡的嗯了一声,补充了一句:“我以后也能这样夸奖安安的画,你想让我怎样夸我就怎样夸。”
安安没憋住,噗噗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