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的声线,十分相似的外貌,但一眼,沈池邺就知道她不是温羽白。
“温琴衣?”
温琴衣大大方方站着,她点了点头:“沈先生,是我。门口您的人说让我直接上来就行。”
这一刻,沈池邺表情变了。
他摆出面对外人时的面具,带着几分温和与疏远:“羽白经常过来,他们以为你是她。”
--
温琴衣笑了笑,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沈先生,抱歉这个时间来打扰您,我找您有点事。”
沈池邺轻轻蹙了蹙眉,后笑着随口提了一句:“琴衣小姐叫我沈总就好。”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先坐吧。”
温琴衣是很聪明的人。
她之所以叫沈先生,是因为听到妹妹那么叫。
但看来,这个称呼是妹妹专属。
她坐在沙发上,很自然地就改了口:“沈总。”
她微微迟疑,打量了沈怀邺一眼
,下了决心,“我就不和您绕圈子了,您知道王成吧?”
听到这个名字,沈池邺神色微微一变。
他深深看了温琴衣一眼,长腿交叠,手指轻扣沙发扶手:“琴衣小姐到底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王成的妻子是阳光孤儿院的院长,我从小在阳光孤儿院长大。不知沈总知道这件事情吗?”
沈池邺倒是有些意外,视线带着探究,示意温琴衣接着说。
温琴衣其实不太清
楚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从那天见到沈池邺后,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对沈池邺和盘托出。
但她理过,这件事情,她和沈池邺合作是最好的,因为他们的述求是一致的。
温琴衣的前半生,十分的跌宕。
她在医院被偷走,离开了温家父母,被卖给一家生不了孩子的家庭。
可没多久,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怀孕了,她于是被送到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的院长对她很好,把她看成亲女儿。
院长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有爱她的丈夫,一个比温琴衣大三岁的儿子。
他们都对温琴衣多有照佛。
至少在那个时候,温琴衣把院长当妈妈,把院长的丈夫当爸爸,把他们的儿子当哥哥。
但在她七岁那年,院长一家出了事。
先是十岁的儿子被检查出绝症,需要立刻手术治疗,这是很大的一笔费用。
院长一家没什么钱,平常的积蓄大多都补贴给了孤儿院的孩子。
那个年代,网络又不发达,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条件请求社会上的好心人帮忙。
就在手足无措之时,更大的灾难降临了。
院长的丈夫王成,是一个货车司机。
某一天晚上,他酒驾撞了一辆车,死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沈池邺的母亲,池东玥,当年在池城叱咤商场,风头无人能及的女强人。
可是,温琴衣和院长母子都不相信。
王叔叔是那样一个人,从不违犯任何交通规则,与人为善,别说酒驾,他甚至很少喝酒,只在过年这种节日,会和妻子小酌一杯。
但王成认罪了,他入狱没多久,就传来了自.杀的消息。
这无异于雪上加霜,儿子依旧没有钱手术,正和病魔斗争的时候,爸爸已经没了。
很快,儿子也跟着去了。
院长从此之后,一蹶不振,在来年儿子生日那天,终于没撑过去,跟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年这件事,引起不少轰动。
温琴衣在的孤儿院,是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周围的人都彼此知根知底,很是为这家善良的人家惋惜。
但这种惋惜只持续了一个月不到,生活继续。
孤儿院换了院长,院长没有爱心,只觉得孤儿院的孩子很烦。
渐渐的,孤儿院的孩子,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暖。
东西少,人
多,争抢就多了起来。
温琴衣开始被欺负,开始跟着隔壁武馆偷学武术。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琴衣长大,特地选了池城,考上了池大,选了金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