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汉子护卫恩公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脸色一红,暗中加大了力气却还是有向前挪的势头。
皇上还在不远处看着,朱舜担心这个蛮小子被火器营的火铳手当成捣乱的青手喇唬给宰了,说了一句话:“丹臣,在老督师面前不得无礼。”
孙承宗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眼睛大亮,喝到了很久没尝到的边疆味道。
这种马奶酒只有边疆才有。
听到一句丹臣,孙承宗的视线落在这名壮实少年身上:“好名字,看来令尊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儒将。”
朱舜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勉强认识几个字的满桂要是饱读诗书,那天底下的大儒还不得泛滥成灾。
满丹臣没有回应孙承宗,只是两眼放光的盯着喝酒的老者。
整个大明能被喊上一句老督师的只有一个人,从小在辽东长大的他,怎么会猜不到面前这位老当益壮的老者是谁。
孙承宗看出这个壮实小子要说话,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好戏还没结束,先别说话,回头让你尝尝老夫亲手做的面条。”
坐在简陋木台子上的崇祯,因为别人痛快了三次,还是意犹未尽的他决定亲自上阵,让自己再痛快一次。
崇祯扫视了一圈,想要寻找宋老太爷的长孙和朱舜的幼弟,可惜不认识这两个对大明有大功的功臣,只能先把朱舜叫来了:“工业伯何在。”
朱舜略微整理了一下绯色麒麟服,走到了简陋的銮驾前:“臣在。”
塞满整个谷场的东林党成员,瞧见真正气宇轩昂走过去的朱舜,全部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完了,工业派的工业革命要冲出顺天府了,东林党数年来的心血将要毁于一旦了。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和金银打造的壁垒,刚刚开始发挥封锁工业革命的大用就这么崩溃了。
几名为了立功掏了大把银子的东林党骨干,也崩溃了,崩溃的差点掉眼泪。
简陋銮驾上的崇祯也是几乎落泪,不过崇祯是激动的几乎掉眼泪,那可是亩产千斤的稻谷。
亩产千斤!
什么祥瑞也比不上五谷丰登,这都不是丰登了,而是五谷登天了。
简直是祥瑞中的祥瑞的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