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很大的坞堡,后面有一大片空旷的空地,是侯家子弟平时读书的学堂。
朱四海和施大瑄搬来两张黄花梨官帽椅,坐在溅了一道道血迹的学堂前方,等着海寇们的禀报。
一名满身血迹的掌柜,拎着一口滴血的苗刀走了过来:“大哥,侯家的男人全部杀光了。”
“还有十来人想要从后门逃走,全被埋伏在后门的弟兄们用鸟铳打死了。”
“只是可惜了侯家的女眷,大部分都上吊自杀了。”
海寇掌柜禀报完大致的情况,又有一名海寇掌柜押着七八名侯家人走了过去,都是些老人、孩子、女人。
施大瑄没有说话,他想看看朱四海怎么处置这些人。
朱四海等了片刻,没听见施大瑄说话,又是只说了一句话。
“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朱四海更加对施大瑄的胃口了。
够狠!
接下来就是从侯家搜出来的赃物了,经过陆陆续续的清点,搜剿出来的各色金银货物,让施大瑄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上等细瓷五千六百三十二件,宋锦三千八百匹,香料上千斤,金银二十一万两,还有各种不计其数的药材和松江紫花布。
在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这么一笔横财,甭说是施大瑄了,就是郑芝龙在这里也会冒出一股子贪婪。
朱四海看都没看一眼,带着三名脸色惨白的朋友,离开了这里:“明天,我会把抚恤送到那个酒馆。”
施大瑄只是过来帮场子,挣的是一份曹文诏的人情,这里所有的东西按理说都是朱四海的。
这么多金银绸缎说不要就不要了?
施大瑄看着朱四海离开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朱四海离开侯家的时候,同时有一人还在贫瘠陡峭的山峦间艰难前行。
顺圣川西城的知县刘汉儒,在北平机械局门口苦苦等了一个多月,连门都进不去,更不要说是买走一批新式机械了。
眼看上任的期限越来越近,无奈只能先去上任了,以后再想办法买来一批新式机械。
刘汉儒正在一片陡峭的山道上行走,山道只能容下一双脚,左边是坚硬的山壁,右边是深邃的峡谷。
只要走过一步,就会当场摔成肉酱。
在京城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的刘汉儒,走进贫瘠荒芜的大山,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