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朱舜要亲手把自己毁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贾汉复没来由的开怀大笑起来。
真以为把持朝政的东林党是酒囊饭袋?
早就给你算好的结局!
缺少棉花这件事,确实是一个难题,没了原料纺织厂和手工业全部都要停工。
北直隶就是大明的重要棉花产区之一,可以通过京杭大运河,从北直隶的其他州府运来棉花。
只是这个运途上的消耗要计算清楚,朱舜再怎么想让大明变的更好,也不能损害自己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实业家阶层。
运途消耗,倘若是超过了一两三钱银子一担,棉条的价格就要上涨一些了。
涨价涨的倒不会太多,只是就怕东林党会在这个时候煽风点火,说蒸汽工厂卖的棉条,价格低廉只是暂时的,真正是想要把控顺天府的棉花价格。
只要把控了顺天府的棉花价格,就会把价格大涨上去,喝老百姓的血。
朱舜准备把宋老太爷请出来,让这位实业家的老供奉亲自出马,用最低的价钱买来大批量的棉花,尽量把成本控制在一两二钱银子一担。
朱舜还没走出京师大学堂的正房,曹文耀推着轮椅走了进来,他家的曹氏织布厂都快停产了,最近大兄曹文诏淘换损坏的甲胄武器,又需要大笔的银子。
换成一般人早就着急的嘴上冒泡了,他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会长莫慌,有人给咱们送棉条了。”
朱舜坐回官帽椅上,从雕纹茶几上拿起汝窑青花茶壶,给曹文耀倒了一杯岕片茶,打趣道:“谁这么好心。”
“难不成又是东林党。”
曹文耀坐在轮椅上,接过了这杯好茶,听到朱舜的打趣,以他不温不火的脾气竟是笑了:“会长难道会打卦测字不成,一猜就中。”
朱舜放下手里的汝窑青花茶杯,也是笑了,笑的有些无奈:“说吧,东林党又怎么算计咱们了。”
外面正在下着大雨。
雨水敲打在门前的美人蕉上,发出动听的水珠拍打蕉叶声。
镂纹木门忽然被推开了,宋应升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过来,在门口跺了跺脚,走进了正房。
刚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宋应升接过一杯温热的岕片茶,温和笑道:“旁人听说东林党要针对自己。”
“即便是一方封疆大吏巡抚,也是脸色凝重的连夜喊来机幕,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先生可倒好,巴不得东林党算计自己。”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