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长子让宋家子弟站在原地不要动,神态自若的从上千人里面走过去,一步一步,神态自若。
这群凶神恶煞的各家子弟本来以为宋家长子会被吓的屁滚尿流,没想到宋家长子这么的神态自若,当场就被宋家长子的气度镇住了,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阴成德最是看不惯宋家长子这副永远神态自若的气度,也是神态自若的笑道:“以前因为宋家的清誉,县内的老百姓还会帮你们。”
“现在宋家的清誉彻底毁了,没了老百姓帮宋家,我劝你还是趁早让开,免得死于宗族械斗。”
说到宋家的清誉毁了,乡绅们就说不出的畅快。
“哈哈,阴兄说的对,让你修桥铺路赈济施粥,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就是,就是,现在别说是奉新县,整个天下谁不知道宋家全是沽名钓誉之辈,做了善事就是为了买名。”
“可不是,像宋家这样的伪君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宋家不求任何回报,做了百年的善举,到头来竟然落了一个伪君子的骂名。
宋家长子心里生出一股极大的悲痛,险些落下泪来,情绪有些低落:“公道自在人心。”
“伪君子!”
“伪君子!”
“伪君子!”
那些受到煽动的各家子弟,愤怒的喊出了伪君子三个字,上千人一起喊出来,汇聚成山呼海啸,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宋家子弟的内心。
平白无故遭受这么大冤屈,宋家子弟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天底下谁不想过上好日子,他们不惜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每天吃糙米,吃青菜,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乡民活下去。
没想到,换来的竟是一句伪君子。
宋家长子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但作为长房长子的他,必须要坚强,始终不让眼泪落下来。
紧紧抿着嘴唇,压抑着内心的悲凉说道:“奉劝各位还是回去的好,本县堂尊为人刚直,宋家如果有人死在这里,谁也逃不了罪责。”
阴成德看到宋家长子这副凄惨样子,高兴的差点仰天大笑:“本县父母官过去是敬佩宋家的清誉,经常帮衬宋家。”
“你觉的现在还会帮衬宋家吗?”
宋家长子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两句,还是沉默了。
阴成德似乎是要彻底击垮宋家长子,继续说道:“县丞、主簿也不会来了。”
“估计现在正破口大骂伪君子,没想到敬佩了这么多年的宋家,竟然是这副嘴脸。”
阴成德走过去,盯着失魂落魄的宋家长子,大笑起来:“明白的告诉你,宋家的祖坟我们挖定了。”
“善继堂宋家从今天开始,也注定要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尽管宋家长子不愿意承认,但心里清楚这已经成为了事实,不可更改的事实。
这位这辈子最大愿望就是站在梧桐树下,看着宋家孩子们一代又一代成长起来的宋家长子,彻底绝望了。
难道宋家的祖坟,就要毁在自己手上。
“应升先生莫怕,俺们来了!”
随着一声莫怕,绿油油的田野间冲出很多身穿粗布麻衣的乡民,手拿锄头、耙子、镰刀围了过来,把奉新县乡绅们围在了中间。
漫山遍野,数以千计。
阴成德怎么也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帮子愚昧的乡民还会帮宋家,转身走过去大喝道:“宋家做这么多年的善举,只是为了买名。”
“你们都被利用了,也被宋家给骗了。”
一位古稀年纪的老人,在孙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言语激烈的打断了阴成德:“宋家为了买名也好,利用也罢,俺们这些庄稼汉子不懂。”
“俺们只知道,俺爷爷,俺爹,俺,还有俺儿子,孙子,都吃过宋家的粥。”
“俺们不管宋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俺们只知道,宋家代代对俺们有活命之恩。”
或许是过于激动了,古稀年纪的老人,差点把手里的拐棍敲在阴成德脑袋上:“今天,谁要是敢动宋家,俺们就敲烂他的脑袋。”
古稀老人当年也在东南边疆杀过安南人,见过血,像是当年在军伍那样,把拐棍当成雁翎刀举了起来:“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