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就是喜欢回忆过去,她总觉得那个最好的时候没有认识,真的太遗憾。
不过好在,他们还有余下的几十年,都在一起过。
一直到七老八十走不动了,或许他还可以慢悠悠颤巍巍走过来,走到床前,叫她起床。
…
傅燃十七岁的时候有邻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上的人,为她处心积虑为她疯狂迷恋,十八岁的时候他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十九岁的时候他奉献邻一次。二十岁的时候他想结婚,二十二岁的时候他娶到了那个人。二十三岁有了自己骨肉相连的儿子,二十四岁的时候儿子出生了,他爱的人变成了两个。
但是父母对于子女,对他来,爱是有期限的。
他把儿子养育成人,儿子就成了一辈子里特殊的过客,儿子组建了家庭,有了一个一生在乎的人,爱就会分成几份。或者是黑发人送白发人或者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不可能相伴太久。
但是那个人不同。
父母陪伴他前十几年,子女陪伴他后面十几年,那个人一生都会陪伴他。
陪伴他失败陪伴他成功,陪伴他伤心难过,陪伴他惊喜交加,陪伴他迎接生命的来临,也陪伴他等待死亡。
他们在临市的公寓里住了很久很久,久到傅轶已经成了一米八几的成熟男人,久到傅轶找到了他深爱的人,久到傅爸,陈姨,叶钦和书玉都离他们而去,傅轶有了自己的孩子。
久到送走了好多好多人。
他们还是在那个公寓里,等着日出,等着日落,等着傅燃从外面给她买好吃的零食回来。
不同的是,公寓里装羚梯——因为他们已经老到走不动楼梯了,客厅里放了轮椅,那个木质书桌上,放了一瓶瓶的药。
大概终归是年龄比较大,叶眠比不上傅燃的身体好,一场秋凉就让她感冒到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傅燃接了水,把她需要吃的药一一数清楚了摆在桌上——有一次他不知道怎么的,少数了一颗药,急得他自己又叫了医生来给她检查,不管她怎么安慰,他都紧张又自责。
数好了,他慢慢的拿好走到床边,把她扶起来一点。
“吃药了。”
叶眠已经老得不成样子,费力的眯着眼睛看他,看清楚后,照常先问了其他的。
“傅燃?”
“对,是我。”
“我的手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