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总的说起来,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房间里开了暖气,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长方形花坛,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
就是在这件房里,他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把蓄意勾引他的,他的姐姐,变成了他的人。客厅里朋友和同学在大声的笑闹,而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尽情的纠缠。不知道到底是她蓄意已久,还是自己突然爆发,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并且再也没有终止。
十二岁的时候,也是在这间房里,尤江带着母亲去邻省参加宴会,只留了一个阿姨在。他白天穿衣服太薄没人管,导致晚上发烧到39度,烧得人事不省。还是尤婕碰坏了他母亲最喜欢的小花瓶,来找他想办法才发现他全身发烫快要死了。那时候她怕的要死,抖着手把他拽起来,边哭边叫他的名字,一脚深一脚浅的把他带到了医院。
他还小的时候,身体不太好,只能待在房间里没办法像熊孩子一样就去跑,那时候的尤婕就像真的亲姐姐一样,站在这扇窗下面,摘了花坛里的花,捧着花冲他笑。
再小一点,是她说给他听的。那时候他很黏这个香香软软的姐姐,可是那时候的尤婕已经因为他的出生受了尤家的冷待了,经常偷偷的哭。他躺在小床上,听到她哭就跟着哭,他一哭父母就担心得不得了,最后母亲就会责怪她这个当姐姐的。所以后来,他再也没听到过她哭出声来,就算哭,也只是压抑着声音,手上不断的砸东西发泄出来。
他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改变,只是一直不肯认真的去分析去想清楚,如今这样仔细的回想起来……
她从小学到的,也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所以讨好他而已。毕竟他出了事,她就没有靠山了。
站了好久,久到好像因为站太久而肌肉酸痛全身无力。
他把手机解锁,屏幕还停留在写下的那段话上。
在这个近似封闭的,阳光洒满了每个角落的房间里,他近乎自虐的一遍又一遍看着那段话,在心里默念着,每念一遍就像在心口划下一道伤口,直到后来变得麻木。
【……我十岁的时候受佣人虐待,是姐姐救了我。我十二岁的时候,半夜发烧到三十九度,爸妈不在家里,佣人睡死了,是我姐背着我去的医院,到医院的才发现自己鞋都没穿。我十六岁的时候,喝醉了酒,差点强迫了她…她压抑够久了,都是我的错……】
他把尤婕说过的话粗略的重复了一遍,那些熟悉得怪异的年龄数字,惊心的词,可想而知曝光出去会引起什么议论,就算只是曝光几分钟,只被几个人看到。
尤竟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那段话,就好像回到了那天看见听见她和那个男生相处的画面和让他痛苦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