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府这边到底有多少老鼠,孟昔昭不知道,但想也不会太多,就这么几只老鼠,已经让隆兴府的大牢人满为患了,可见江州那边又会是什么情景。
江州知州他不认识,但自古以来,江州这个地方,就是被贬官的最佳选择,据说江州知州还是个很擅长诗词的,自从来了这边,好家伙,文思泉涌啊,几乎每月都有新作现世。而且每一作都是抒发自己怀才不遇心态的,题材相当稳定。
……
想也知道,这种人都只顾着关注自己,哪怕发现了江州内部很乱,他也不会往有人故意闹事上想,反而还会觉得,江州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孟昔昭当堂审理赵澄立,就是要借他这个人,揪出隆兴府的老鼠们,然后,再顺藤摸瓜,把那个传/销头子也抓了。
此时此刻,赵澄立已然发现自己可能是被人当枪使了,他满头大汗,用力的回想到底是谁总在他耳边说谢原和孟昔昭的坏话,但是他又有几分犹豫。
毕竟他是个大侠一样的人物,哪有大侠出卖朋友的呢。
孟昔昭见他支支吾吾就是不开口,顿时恨铁不成钢:“赵澄立,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此事有多凶险?”
赵澄立呆呆的看着他,啊?
哪里凶险了,就算对方真是故意的,那不也就是坑了自己一个人吗。
“挑动官民矛盾,往小了说,这是想置你于死地,往大了说,那就是故意煽动百姓,意图勾引官兵镇压,给你们所有人,都扣上一个恶州刁民的帽子!”
孟昔昭循循善诱,不止是说给赵澄立听的,也是说给外面百姓听的:“你可知道谢同知是谁?他是已故谢皇后的亲侄,此事传回应天府,传回陛下耳中,陛下震怒,别说你的命能不能保住了,说不定,就因为你一个人,整个隆兴府都要倒霉,到时候陛下派大军前来,武力镇压所有百姓,隆兴府怕是又要血流成河了!”
赵澄立:“…………”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对于祖上好几辈都生活在隆兴府的赵澄立来说,他这辈子亲眼见过最大的官,之前是谢原,现在是孟昔昭。
应天府的动向虽说全国都知道,但那说的是大事,至于皇帝老爷后宫是什么情况
”
知府大人的丹青好生厉害!?”
“而且还画的这么快。”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啊……”
在一群夸奖当中,突然混进来这么一句话,大家一愣,全都转过头:“你见过这个人?”
那人挠挠头:“见过,而且应当不久前刚见过。”
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人也附和起来,“对对,我也觉得有些眼熟。”
三四个人都开始说眼熟了,终于,有个人想起来了,他吃惊的一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头领。
看一眼头领,再看一眼前面的画作。
一!模!一!样!
头领因为习惯了低调,并没有站在最前面,他听着大家说的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那人不停的甩动脑袋,而且每甩回来一次,神色都更加震惊一分,头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那个衙役也拿着画,狐疑的走了过来,头领终于看到那上面画的是谁了……
不就是自己吗?!
头领条件反射,转身就要跑,然而这边早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发现这人就在自己身边,百姓们早就炸锅了,胆子小的开始尖叫,胆子大的则全都堵住他的去路,还对着后面的衙役用力指:“他,对,他,就是他!”
头领:“…………”
赵澄立听到了后面的动静,看过去,也惊呆了。
画的不像也就罢了,怎么还真能对上号呢???
很快,这个头领就被五花大绑,直接扔到了赵澄立身边。
头领心知绝不能承认,于是刚被扔过来,他就开始喊冤:“冤枉啊!大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赵澄立:“…………”
没错,他也不认识他。
但他由于太过震惊,此时只会呆呆的看着头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头领那叫一个气:“你哑巴了!还不赶紧告诉知府大人,蛊惑你的人不是我!”
孟昔昭听了,挑挑眉,顿时又是一拍惊堂木:“大胆!在公堂之上还敢如此放肆!”
“画像俱在,你还敢狡辩?”
头领:“…………”
这还有地方说理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