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部老式电视机,能接收的频道就几个,当时那个国家又是战事吃紧,所以我就一直保持着关注,在她从旁解说下,我对于所谓的战争也有所了解,无非都源自于利益。她听到我要做记者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深深的惊讶,我想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她的神情,还有她问我的那句话。
她问我为什么会是这个选择,我告诉她这可以把战争的内幕公开,也能将和平带向世界。在那个时候,我无法区分普通记者与战地记者的区别。
而我的想法,也是出自于在丧失了所有记忆的前提下,又整日面对着那一部老电视机,看着同一则主题的新闻所产生的想法。我想在当时,要是能让我接触一些别的东西,一定会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真的吗?这真的是你的决定?你真的要去做记者?”
她似乎非常诧异于我的选择,但是经过她的再三确认之下,还是让我进修了相关课程,就把我扔进一个佣兵训练营里。
我在里面接受了长达五年的残酷特训,身边一连好几批人,都已经出去执行任务了,我还在备受着煎熬,直至到了二十二岁,才得以脱离那个残酷的炼狱。
从佣兵训练营出来后不久,她很快就把我安排到战地记者联盟,在那里有一大批志同道合和的同行,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了解到为什么她会把我折腾几年,我也时常庆幸,不然我一早就不知死了好几回,我运用佣兵训练营学到的知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精神一阵恍惚,她们已经跑近,我举起手,手心朝着她们,这是一个停止的手势。
我走上去,冷眼盯着气喘吁吁的她们说:“跑步穿那么厚的衣服,只会增加很多没必要的重量,脱掉外套,再继续跑!”
她们慑于我的冷酷,尽管眼中带着不满,却还是脱除着上身的累赘,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
我给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在我的命令之下,她们再度奔跑起来。
昨晚到现在,碧斯都没吃过任何东西,她的体质虽然好,但是也经不住这种折腾,渐渐地就落到队伍最后一大段距离。
我走到她的面前,冷冷地注视着她问:“还能不能跑
得动?”
“高飞先生,我…我跑不动了!”
碧斯以为,她与我已经冰封的关系,在我主动开口询问的这一刻开始,就有了消融的迹象,所以她在我的面前撒娇,还耍起了小女孩儿的脾气。
“我认为你还跑得动,所以再给你一个机会,跑吧。”
她幽怨地瞪我一眼,哼了一声,不想再跑了,就起身走向密林,她的整片背脊,都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咬紧钢牙,整颗心都在一刹那变得如同一块坚冰,持着鞭子的右手猛地一挥,一道游蛇似的黑影,在半空中甩过一个诡异的弧度,无情抽打在碧斯的背脊上,由于力量过大,在接触到皮肉那一刹,空气受到强烈的震荡,发出爆炸般的脆响。
碧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遭受到这种歹毒的鞭击,她下意识的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趴倒在地上。
这一鞭下去,不止抽痛了碧斯的身体,同时也击碎了我坚硬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