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松尾穗子手中的棱刺,我决定还是暂时让她保管,如今我们处于结盟关系,她不会那么愚蠢去做对我于不利的傻事,这也就证明,她暂时没有威胁性。
我要是在这时索要棱刺,反而会弄巧成拙,非但会造成不愉快,还会令她对我产生不可挽回的隔阂。
顾及到神秘杀手可能在半路偷袭,我与松尾穗子沿着海滩走回扎营地,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外出的人,该回的都回到了,有老阿瑟在,我并不担心神秘杀手会掉头寻去。
那个越战老兵,是从血与火的炼狱中爬滚出来的战士,几十年的岁月的流逝,并没有磨去他锋锐的獠牙与利爪,如果神秘杀手傻乎乎的找上门,彼时那只年老的雄狮,一定会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将敢于冒犯他领地的入侵者,连骨带皮吞进
肚子,什么都不会剩下。
我对此相当有信心,因为我非常了解什么是战士,他们也一样是普通人,前提是不要激起他们骨子里的血性,不然侵犯者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扎营地,一切都保持现状,我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却惊讶发现江户井下还未死去,这都几乎过去了三个小时。我佩服这个r国杀手的命大,也感叹于他意志力的顽强,这也注定了,他需要承受更加之多的痛苦,才会投入死神的怀抱。
此时他斜靠在一根木头上,双手抱合着腹部,原先掉落在地的肠子,也被他重新塞回腹腔,我明白过来,这就是他活到至今的原因。天气很冷,如果被开膛破肚,内脏暴露在空气之中,人体的核心温度一旦降低,就会死亡,他的这个做法是正确的,成功的把生命延长了许多,却依旧改变不了死亡的事实。
老阿瑟坐在长桌上喝酒,韩菲的手里拿着长弓,羽箭也搭在弦上,她站在扎营地的中间,像似是警戒着,其他人应该都在树洞与帐篷里,估计是忍受不了江户井下的身上的血腥。
韩菲率先发现了我,同时也看到和我走在一起的松尾穗子,她神色一紧,霍然举起弓箭,瞄准了这个r国女杀手。
“穗子小姐,是我们的盟友。”
我没有过多解释,走到江户井下面前。
他抬头打量我一眼,又看向松尾穗子,失血过多导致菜黄色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突然他咭咭地笑了起来:“穗子,由纪和飒太,都死了是不是?”
“高飞君,我太大意了,你是一个很强的男人,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但是你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吗?这才刚刚开始,你们杀了堂本飒太,就等着无休无止的报复吧。”
江户井下的话语,如南方腊月的寒流,扫过身体不止有刮肤之痛,还带有一股渗入骨髓的冷意,由里至外绵绵透出,令人感觉不到自己身上还存有活着的温度。我本来还想跟他聊上两句,试图从他的嘴里,问出一点其他有用的信息出来,他却激起了我心中的恶感,也导致了他的生命,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提前终止。
“韩菲,我交给你的功课,这段时间领悟了多少,我想是考核的时候了。”